此時空见殿门大开却不见人影。趁著景致內心纠结,更加胆怯。
到底进,还是不进?
忽然宮殿中发出一阵笑声,帶着几分讽刺。
我大著胆子踏上台阶,缓缓进入殿中。
“你也是为凤凰炔而来?”
看到眼前是一个人,我绷紧着的心开始缓缓平复。
我看着他背对着我的身影有几分冷漠,带着潇洒,并不像是宫中之人,倒像是个闲云野鹤“你是?”
他没有回答我的话“凤凰炔只配有缘人。”
所有的人都知道,当年蒂睦公主衔玉而生,为南国的百姓带来了祥瑞。所以百姓一直都很尊爱他们的这位蒂睦公主,更是将那块玉当做是神物,凡是南国之人无不崇拜。
公主长大之后美貌倾城。
于是皇帝也就是蒂睦公主的父皇昭告天下,为此玉词名为凤凰炔,他日公主若有幸遇到钟爱之人,此玉便为定情之物。
我明白他的意思:“在下扪心此行并非为凤凰炔。但公主既然已经昭告天下要举行招亲之礼,当然是能者拥之,何来配与不配之说。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好一个能者拥之。”他忽然大笑着转身。
此时我才看清了他的面容,虽然没有烨煜那样的气质,但论英俊丝毫不差于秦煌,乌黑的头发随意披散着,眸光冷漠,也带着几分寒意。
“你笑什么?”
他的声音忽然变的黯沉,似对我,又似在喃喃自语:“好一个能者拥之,若真如此,我苦苦在这里等了这么久,为什么到头来还是一场空。”
我顿时心中一阵明亮:“你喜欢蒂睦公主?”
我此话一出,他的眸光更加深邃,暗暗自语:“还是一场空,还是……”
忽然他像是顿时想到了什么再也不愿意理我转过身子,吹起了手中的乐器。顺着他的眼眸看去,墙上是一副画,上面提着“鸣凤图”三个字。旁边用章盖着“潦子”。
莫非他叫潦子?
在回芜衡苑的路上。我一直在想那副“鸣凤图”,画上女子感觉很熟悉,但一时之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。
六月十二日。
天朗气清,惠风和畅。
宫中上下忙的不亦乐乎。
直到今日,我依然没有见到尹鸢。
所以,一大清早内侍监来请时,只能硬着头皮去参加招亲仪式。
一路上,烨煜都一直面无表情。我内心郁闷,更加不愿意说一句话。
落影殿里,钟鸣鼎食,莺莺燕燕,歌舞升平。
各国王公贵族盼目以待,期待着能够一睹公主容颜。
我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西门阙那让人厌恶的目光。烨煜似乎也发现了他,故意给我夹菜,并向他投去了挑懈的眼神。
“公主到!”随着内侍监幽长而尖细的声音,歌舞音乐都停了下来。
蒂睦公主款款走出,以纱掩面,坐在明月珠帘后面。
咦,这个身影好熟悉,但一时就是想不起来……
“请各国皇子献艺……”有事内侍监俨然的声音。
各国皇子都纷纷献上自己的一家之长,同时以表达自己对蒂睦公主的爱慕之心。
此时我的心思还哪里顾得上去听他们在说什么。
奇怪怎么这么盛大的场合怎么一直看不到尹鸢和疏影。
还有这泱泱南国,公主招亲,怎么连新皇的影子都看不见,按礼说皇帝应该出来主持大局才对,毕竟非同小可。
我微闭着眼睛,右手扶着额头,此时自己满头黑线,心虚紊乱,有一种不祥的预感。
心中有一些事情忽明忽暗,千头万绪,就是说不上哪里不对劲。
“本宫独慕慕容公子。”蒂睦公主娇柔的声音以晴天霹雳之势在我耳边响起。
顿时落影殿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到了我的身上,羡慕、嫉妒、愤恨、几百只眼睛像利剑一样,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。
萧烨煜,此时你还有心情喝水???我恨恨的瞄了一眼身边正云淡风轻,不紧不慢的端起茶茶杯抿茶的白影。
我愣在座位上,心中火燎火烧,脑中一片空白,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蒂睦公主摘下脸上的面纱,款款走出珠帘。我首先和在场的所有人一样都被她芳华绝代的容貌所倾倒,深深的屏住了呼吸。
然后被款款向我走来的人儿一惊,瞪大了双眼,就差没双眼浴出血来。
烨煜的表情虽然没有像我那么夸张,但我敢保证他的心情和我差不了多少。
怎么会是她?
怎么会是他?
“大胆慕容钰,竟敢对皇上无礼!”内侍监尖细的呵斥声将我拉回了现实。
皇上????他!!!!!
天哪!谁来救救我,我快要崩溃了!
“什么?尹鸢就是蒂睦公主?而且就是当今南国的新皇?”黎叔不可思议的看着我,呆愣在原地,双手不自觉的扶上了烨煜的椅背。
我倒了一杯茶尽量平复着心情:“她不叫尹鸢,叫尹雪鸢。”
黎叔的表情更加木讷:“怪不得公子说,南国除了尹天裔和蒂睦公主之外,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皇族中有尹鸢这号人物。”
我黑冷着脸,慢慢转头看向一脸云淡风轻的烨煜,咬牙切齿道:“感情你是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是吧?”
“你又没问过!”烨煜淡淡的嘴角上扬,一脸不关我事的样子。
“那秦煌呢?他是不是和你一样早就看出了她的身份?”我的脸色越发漆黑,声音越发冰冷。
……
“萧烨煜,秦煌,我要将你们碎尸万段,把你们的骨头揉成粉末,拿去种花。”芜衡苑的上空飘荡着我怒吼的声音。
同时黎叔推着烨煜将他从房间里“解救”出来后,听到屋里“乒乒乓乓”的声音,一脸的憨厚而得以的笑容。
……
虽然那天在落影殿里,我勉强接下了尹雪鸢的风阙配,但我的真实身份迟早有一天是要解开的。
现在她是南国的皇帝,事情闹成这样,恐怕到时候真的会很难收拾。
我百无聊赖的坐在芜衡苑中的横塘湖边,一颗一颗随意往湖里丢着鱼食。
忽然一只雪白的小鸽子落到我身边的石头上,“咕咕咕”的叫着,腿上用金丝线绑着什么东西。
取下。
展开。
一眼就认出了上面的笔记。
我嘴角上扬,内心一阵欢喜,立刻进入屋内,取出笔墨纸砚,写上“知我者莫若君”几个字,绑在白鸽的腿上。
白鸽“咕咕咕”的叫了几声飞出窗外,向来时的方向飞去。
……
和风熏柳,花香醉人,正是南国春光烂漫时节。
落影殿里,尹雪鸢一身明黄,天姿自然,雍容华贵。
“皇上,现在我军与燕国实力悬殊,长此下去,并非社稷与百姓之福,还望皇上三四啊!”怀峳徐徐说道。
“你还有其他良策?”尹雪鸢面容暗沉。
“恕臣直言,皇上初登大位,当以社稷为重,稳固军心,断不可因为儿女之情误了军国大事啊。”怀峳的话越发显得忠心诚恳。
“此事朕意已决,不必再议。”
“皇上……”
怀峳口婆心的话被听得不耐烦的尹雪鸢打断:“潦子先生可有妙计?”
堂下的蓝衣男子目光深邃寂寥:“在下与大人之意不某而合。”
堂上那一身雍容华贵的身影忽然“簌”的一声,站起来。
他决然没有想到,一项都向着自己的潦子,此刻也要自己放弃慕容钰,与蜀国联姻。
“你们可知道那蜀国四皇子西门阙是什么人?若与他牵扯上关系,别说是朕,就连我们南国上下,都要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。再说,一个无权无势的落寞皇子,能有多大的能耐?”
怀峳耐着性子,继续道:“唯今之计,只有与蜀国联军,我们才有与燕国相抗衡的机会啊,皇上。”
虽然,尹雪鸢初登大帝位,但治国有方。
一项机智多谋的她,怎会不知两国相争,军力才是最重要的,再好的计谋良策,若没有精兵战力,最终只能像自己的皇兄尹天裔那样,败下阵来,甚至会让整个南国灭亡。
“是!”怀峳一脸的担忧,与潦子拱手退下。
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堂上这位女君王的实力,尹家的儿女各个机智多谋,能征善战。让他最担心的莫过于“自古红颜多祸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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