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闻嘲风吃完药之后,他就主动和寒江雪谈起了洱普山老娘娘庙的大火,在浅尝辄止的介绍了一个开头后,就不着痕迹的观察起了寒江雪的反应,小心翼翼的问了句:“你知道这事吗?”
寒江雪还真知道,是向小园和他说的。
向小园作为一个社交有瘾患者,这个特性就注定了他同时也是一个八卦信息收集器,因为众所周知的,想要迅速和陌生人展开话题的最有效方法之一,就是聊最近发生的新鲜事。不是那种非常私人的家长里短,而是涉及面比较广的大新闻。
名人狗血,社会热点,乃至是大火作品,永远都是初学者最好上手的切入角度。
放之古今皆准。
在现代,就是哪个哪个明星如何如何,或者什么什么沙雕新闻、电影电视剧你看过吗?
在大启,那就是哪个大人、龙子身上的事,或者各大城市的事了,好比老娘娘庙的天降大火,这到底是在烧死谁的罪孽?
开头便可以直说,什么什么事你听说了吗?但凡对方眼中有一点兴趣,交流就能顺利开始了。如果对方说他知道,那话题走向就会是两人对此事的观点讨论;如果对方说他不知道,那你就可以给他讲讲发生了什么;哪怕对方对于这个话题真的并不感兴趣,也能帮忙排除掉一个接下来不可讲的领域。
总之,无论怎么样都是不亏的。
除非对方真的非常社恐,难以靠近,死活不接话茬,不然有了这些话题打底,至少不用担心冷场的尴尬。
这些都是向小园的个人心得,他对好友寒江雪倾囊相授,为寒江雪参加潜渊节的宫宴做了不少突击培训。
在向小园给寒江雪准备的可讲话题里,洱普山老娘娘庙的大火,就位列其中。
“你可以不去和别人交流,但这些事你不能不知道。”——这是向小园的主张,因为不只寒江雪需要在宫宴上和人互动,别人也会有这方面的“任务指标”,指不定就会来找寒江雪聊聊。
寒江雪不怎么喜欢和别人搭话,但也不会在别人主动的情况下让对方下不来台。
“小园还和我说,和人讨论这些的时候,别着急加入自己的个人三观,先观察,仔细听,想明白对方对此事抱有着怎么的看法和意见,然后再缓缓加入自己的想法。当然,如果这个人我不是很喜欢,那也是可以直接杠的。”寒江雪现学现卖,把他和向小园学到的那一套,又讲给了闻嘲风听。
不是寒江雪觉得闻嘲风需要学习这些,而是寒江雪对闻嘲风总有一种无处安放的分享欲。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,就是哪怕早上起来看到一朵花开了,他都很想让闻嘲风知道。
闻嘲风也是一样的,他喜欢听寒江雪和他分享这些,就好像他们一直生活在一起,从未有过一刻的分离。
当然,这种废话交流是有显著弊端的,那就是话题不知不觉就歪到了一定程度,导致闻嘲风一度差点忘了一开始要和寒江雪讲什么。
寒江雪则很满意于自己的发挥,宝刀未老啊宝刀未老,咸鱼这么久,也不影响他的话术:“这也是小园让我练的,如果遇到不喜欢但又不好明说的话题,该怎么岔开。唉,不过大概和你太熟了,很容易就成功,我总觉得和别人不会这么轻松。”
闻嘲风:“……”我这么容易被你牵着鼻子走,那还真是对不起了啊。
“啊,我不是说你刚刚的话题我不喜欢啊,我就是刚好赶上,顺便试试。老娘娘庙怎么了?”寒江雪对老娘娘庙大火的了解,基本都是向小园单方面输出给他的。而向小园讨论过的只是很浅层的、人人都知道的内容,他并无意去深究那背后的秘密。
因为向小园觉得寒江雪只需要和陌生人打开话题,这种情况下,绝对不能聊得太深,交浅言深会让人有一种失了分寸的感觉。
闻嘲风只能对寒江雪直言:“我了解到你阿姊当时很可能就在洱普山。”
寒江雪:“!!!”他迅速联想到了之前阿姊的秘密任务,以及他对阿姊始终没有回信的不好预感,“她……”
“人应该没事,大火已经过去好些天了。”
洱普山在河内境内,河内是京城的隔壁省,理论上来说不算远。之前也说过,寒二领着啸铁卫在河内驻兵,和家里通信往往只需要一天。但实际上河内是一个长条形的省份,就像是一只长筒靴,不算很狭窄,但是足够长,且省内多山地,交通不是很便利。
也就是说,寒二在兵营时,可以一天之内和京城通信,但洱普山作为界碑线上的一个点,和京城的消息往来却至少需要三到五天。
再加上老娘娘庙的大火没有危及山林,没造成什么重大损失,传到山下本就需要一段时间,再传到京城……
天知道已经过去了多久。
而且:“我怀疑那火就是你阿姊放的。”
闻嘲风接到消息的时间比别人早,本来还在犹豫该怎么告诉寒江雪,结果没多久就又确定了放火的人是寒一世,那就也没什么好想的了,闻嘲风便选择了和盘托出。只不过闻嘲风没有办法告诉寒江雪,我一早就派人监视在洱普山,只能说是自己的推测。
“怎么说?”寒江雪对小伙伴还是很信任的,并没有着急打断,耐心先听闻嘲风讲了下去。
“洱普山是大皇子归巢洄游的终点。皇上前不久得到消息,说有人有可能要对大皇子设伏,就派出了你阿姊和吼彩卫副使冬今子去暗中保护。吼彩卫副使曾传回消息,称山上确实有人不怀好意。而就我如今知道的,大皇子还没上山,山上的老娘娘庙就已经发生了火灾……”
这火的意义无,外乎就是对付山上庙里的人。
从对立角度来说,要么是山上的人放火想烧了寒二,要么就是寒二想要逼出山上的人,当然,也有可能是山上的人自己起了内讧,甚至是单纯的走水。
但其中可能性最大的,还是寒二纵火,因为只有她最需要借助外力来达成目的。
寒一世武功再高,也不可能一人徒手单挑整个山上埋伏的歹人。而那些在山上埋伏的人,他们目的是刺杀大皇子,在明知道大皇子快要到了的时候,又怎么可能搞出来烧房子这么大的动静呢?
寒江雪想通了闻嘲风的这些未尽之言,觉得很有道理。那么,问题就只剩下了:“我姐在大火之后去了哪里?”
寒二能去哪里呢?
自然是回了京城啊。
……今天稍早一些的时候……
寒武侯趁着天还没亮,便提着方伯做的点心和甜饮,身披月亮出了门。
他最近每天都是如此,连出门时的动作都是蹑手蹑脚的,还会时不时地左顾右盼,生怕被儿子发现。
寒武侯觉得自己小儿子很是有那么一点神出鬼没在身上的,大概是因为虽然他无法变成兽形,但本质上还是只狮子,“走路没声,扑敌如风”的基本捕猎技巧还是刻在了骨子里的。
不过,显然是寒武侯多虑了。
寒江雪,国家一级赖床运动员,晚睡晚起的纪录保持者,一般情况下,是别想在日上三竿之前看见他从床上起来的,今天也不例外。
寒武侯顺利地出了门,门口的拴马石上,等着他的不是日常出行的汗血宝马,而是一辆低调的黑色马车。
车上早有寒二在等待。
寒一世穿了身方便打斗的深色劲装,手腕和脚踝处都系扎了银色绑带,束高冠,长马尾,英姿飒爽,利索干练。在外面风吹日晒地训练多年,让她变高了,也变黑了,但整个人看上去精神奕奕的,是那种小麦肤色的健康美人。挺拔如松柏,气质若骄阳,笑起来爽朗又大方。
阿爹进来后,她迫不及待地拿过食盒,一边开始吃早点,一边问:“江江没有发现吧?”
“没有,他连问都没问。”寒武侯摆手,在一旁给女儿端着水。他已经见过寒一世好几回了,早没了当日的激动,只是心情在持续开心着,他真的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女儿了,“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阿弟,懒断了筋。”
但凡寒起说一句什么朝上的事,他儿子立刻就会像是用麻糖糊住了嘴的灶王爷,这辈子都不可能去深究,就好像靠近工作会让他变得不幸。
寒二的笑容更大了,确实是她家小弟的风格没错了。一别多年,京城变化很大,但她的家人好像谁也没有变,当然,方伯的点心也没有变,超好吃,呜呜。她不后悔出门闯荡的决定,只是在极偶尔的时候,会思念家里的饭香。
寒武侯这些天出门办的事,就是和女儿接头。
一如贵妃当初那个计划里的时间差,在京城的人还一无所觉的时候,寒二早已经放完火,并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。她当初突然出现在寒武侯面前时,把寒武侯给吓了一大跳。
但寒二一直没有在人前现身,因为:“我真的无法理解,爹,那人和大皇子长得一模一样。”
这便是寒二和宋栗那一日在洱普山上看到的野龙了,所以她们当时才会那般震惊,对方无论是外貌还是形态,都与寒二了解过的大皇子别无二致。她当时蹲在高处,差一点就要以为那真的是大皇子本龙了。
不过还是她的直觉喊醒了她,那绝不可能是大皇子。
但很显然对方会是一个大麻烦。
寒二和宋栗互相看了一眼,就明白了彼此的意思,此事必须当机立断,没有第二个选择。她们都不需要倒数三二一,就一左一右的默契冲下,想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围捕抓到这个与大皇子长得过分相似的野龙。
当时场面混乱,是个再好不过的抓人时机。
怎奈何对方也不是个花花架子,虽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寒二这个危险,却寒二和宋栗近到不能再近的当下,立刻选择了变身。他真的变成了龙,体型庞大,地动山摇。这是哪怕寒二也没有办法直面的巨大生物,一个扫尾过去,旁边的角房就塌了。
在一阵轰然声中,场面彻底失控。
要不是寒二反应机敏,想办法用软绸勾住了宋栗一起撤退,她俩甚至有可能会被这巨龙直接当场碾死。
大概别人也很难想到,那一天老娘娘庙最大的损失不是因为火灾,而是龙祸。
“但凡能再给我点人,龙又怎么样?照样抓住他!”寒二一提起那天的事就生气,会化龙了不起啊?好吧,能化成龙确实挺了不起的。但也不是不能对付,只是因为那天只有她和宋栗两人,不然她们一定不会让那人得逞。
寒起虽知道女儿的本事,但还是被她当日险象环生的经历给吓到了,哪怕寒二说的时候非常平淡,一点也不刺激。
寒起还是不放心,再一次追问:“你真的没事吧?可不要骗我。”
“嗨呀,能有什么事?我多精啊,打不过肯定就跑了啊。”寒一世虽然要强,却从不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。相反,她非常地知道该如何变通,比他爹当年在战场上还灵活,不会觉得逃跑可耻。一如她弟所说,她们这叫战略性撤退,敌驻我扰,敌疲我打嘛。
寒一世当下就带着宋栗跑了,根本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。当然,她这么果断,也是为了赶紧下山去和冬今子会合,把这个可怕的消息传出去。
敌人不仅和大皇子长得一样,还特么的也是一条龙。
龙!
寒二和宋栗不怎么怕龙,是因为她们专门进行过这方面的脱敏训练,也是寒江雪当初给的意见。整个啸铁卫在被寒一世接手后,就都经历了被龙族气息考验的特殊训练,不敢说人人都一定能正面龙族的威压吧,但至少她们不会在龙气面前连膝盖都抬不起来。
但啸铁卫以外的人,寒一世就不敢那么肯定了,她自然要赶快通知友军,明知道上面有诈,就别带着大皇子去送死了。
好巧不巧,大皇子当时就在山腰,冬今子一直从旁跟着,可以百分百确定,他没有被人掉包。
寒二也没什么可犹豫的,遇到大皇子一行人后,就直接原地现了身,把好端端的大皇子给吓得直接当场变回了原型。
大皇子的长相非常神奇,也在既可以像他爹的同时又能很像他娘。但大家也都知道,不管是皇帝闻云幛,还是贵妃郑氏,其实都不算特别好看的长相,作为他俩的结合体,大皇子只能说是清秀有余,而惊艳不足,是个再中规中矩不过的周正长相。
大皇子本人的个头不算高,也不算低,不是特别聪明,却也不傻,总之,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龙。
他从小被郑贵妃养得就非常有自知之明,对自我的定位始终是给未来皇帝打下手的,人生最高的目标不过是当个贤王,一点也不想成为被嫡子嫡女针对的庶长子。这样的性格坏处肯定有,但好处也很明显——他能听得进去劝,且非常好被说服。
只听寒二说完了山上的事,大皇子就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改道了:“走,我们现在就走!”
寒一世和冬今子感动得差点抱头痛哭,真是没想到,大皇子能这么配合。真是谢天谢地,没有给他们派来什么难搞的龙子。藏狐冬今子甚至觉得大皇子比寒一世都好带。
当然,在从大皇子口中听说了贵妃的计划之后,他们也挺一言难尽的。
尤其是宋栗,聪明了一辈子,万万没想到会栽在贵妃这么神奇的脑回路里,她至今都没有办法接受贵妃竟然真的就是这么蠢,寒二猜对了。
在和冬今子短暂协商之后,寒二和他们就再次选择了兵分两路。冬今子带着皇子绕道隔壁省,去请当地驻军护卫,寒一世则带着一小队的啸铁卫妹子们北上,把消息和证据第一时间传回京城。
皇帝知道的消息,就是宋栗报告的,只是她美化了起火的那部分,因为她知道皇帝对老娘娘的崇敬,不想给自家将军惹上没必要的麻烦。
寒二没有进宫,只是暗中联系了她爹。
父女俩一明一暗,开始抓紧这个时间上的黄金差,在宗亲里挨家挨户地排查谁最有嫌疑。
毫无疑问的,太后和淮王是他们首要的怀疑目标。
当然,其他人也不会轻易被洗清,连河王一家都在怀疑列表上。这事实在是太诡异了。寒二至今搞不明白,那龙到底是谁。
可以肯定的是,龙族只能出自大启闻氏。而闻氏对龙族新生儿的重视一向是非常严格的,从母亲怀孕开始,不管这一胎到底能不能留下,都一定会登记在册,把每一日的去向和面见人员都写得清清楚楚、明明白白。怕的就是有人偷取龙族血脉。
怎么会出现这种完全不知道是谁的野龙呢?
最有可能的一种情况,就是河王这个宗正寺卿,在宗室谱牒上做了手脚。
“不,也有可能是拟态啊。”这可是个人人都有可能变成动物的世界,寒起路子很野的猜测,“好比你以为那是龙族,但其实不是。”动物原形千千万,神奇的事情时有发生,甜虾可以男变女,黄鳝可以女变男,出现个什么物种能拟态成大皇子,也不是不可能。
寒二点点头:“我也有这个想法。”她和她爹是真的很相似,一脉相承的脑回路,“但我那一日确实和宋栗一起感受到了龙气,拟态真的可以到这一步吗?”
如果龙族可以模拟,那以后他们打仗的时候,是不是也可以用在军队里?吓都能吓死对面。
“我们目前还不知道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,却不代表没有可能。”寒起这样道。
最终,这对父女俩在又商量了一番后,便各自去忙碌了。在与女儿告别前,寒起最后问了一次:“真的不告诉江江吗?”
“不行!”寒二立刻反对,“我这么低调的回来算什么啊,绝对不行!”
寒二当年离开时,可是和弟弟放出了狠话的,她要风风光光、声势浩大地带队回京,最起码不能这么丢脸得好像被人狗撵着似的做贼入城吧?她不要输给寒大!
“先不说江江失忆了,只说你怎么知道老大就一定会高调回京呢?”寒起不理解。
“呵,因为他就是这么一个狗东西。”寒二可太了解她哥的为人了,看上去风光霁月,实则一肚子装逼思想。出门必拗造型,见人必端架子。她是真的不是很懂这些文臣,不装逼就不会好好说话了是吗?
当然,寒大也不是很理解寒二这种靠直觉活着的人。
总之就是寒一世不想输给寒一生,她非要整个大活,再出现在弟弟面前。哪怕不能轰轰烈烈地衣锦还乡吧,至少她也要有个英雄救美啊。她可是听说了,她弟弟遇刺时,他爹的出场可帅了。趁着弟弟失忆,她不赶紧刷新一下自己的形象,让江江彻底忘记她过去被狗追着上树的黑历史,那怎么能对得起弟弟这次失忆呢?
寒起无话可说,但也只能随了女儿的意,只是感慨了一句:“也就幸好你弟不知道你出事了。”
“江江要是知道,我肯定第一时间给他报信,说我安全了啊。”寒二也不会这么丧心病狂,非要她弟担心她。
寒家父女的计划很完美,他们算到了一切,却独独忘了寒江雪还有个多事的小伙伴闻嘲风。闻嘲风是真的不想再和寒江雪之间有什么秘密了,过去已经撒下的谎,他暂时没办法圆,但至少不能再有新的秘密诞生!
寒江雪在无夷王府上思索良久,最终决定相信他姐。
目前他也只能相信他姐极其优秀的个人能力了。
“大皇子遇袭的事,你知道多少?”寒江雪还是忍不住又多问了闻嘲风几句。他需要从大皇子这事的紧急程度里,来判断一下他姐的安全程度。
“我只有一部分个人猜测。”闻嘲风把贵妃和幕后黑手的事,都和寒江雪说了一下。
寒江雪沉思片刻,不准备对贵妃的脑回路发表什么不当的感想,只是说:“你的意思是,对付我的人,有可能和对付大皇子的人是一伙儿的。”
“我觉得很有可能。”闻嘲风点点头,长发划过肩膀,如瀑布般倾斜而下。
美人大概就是这样,无论做什么都会很好看。
寒江雪这个颜狗此时却没能有空欣赏美,只是专注思考:“也就是说,对方针对的目标,是有资格竞争皇位的人。对方真实身份的可能性,差不多就两种,要么是你们这些龙子龙女,或者龙子龙女的母亲和母族,要么……”
“想干掉我们所有人的人。”闻嘲风已经从原文里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,看上去是六龙夺嫡,但如果没有寒家的龙凤胎杀了冒充大皇子的人,他们这完全就是在被人恶意渗透啊。
想想结果吧。
河王死了,大皇子死了,最后连闻嘲风和江王也会死,死得是如此精准,都是闻氏的龙。
在《帝路》原文中,最后活下来的只有处于寒家严密保护之下称帝的肃王,以及太后那个其实不是龙族的儿子淮王。说这是皇位争夺中的残酷现实是可以的,但是说这是有人恶意针对,想搞死闻氏皇族,也不是不可能啊。
并且从这些逼着他们自相残杀的手段里,就能看出对方对大启闻氏的恨。
寒江雪点点头,他不知道哪一种是真的,只能顺着两个思路一起想。
“如果是前者,那很好揪出野心家,只要我们耐心,对方早晚会露出狐狸尾巴;如果是后者,对方无法变成大皇子之后,你觉得他们会不会选择再变成别人呢?”这个故事就有点聊斋画皮的那个味道了。
寒江雪因为不了解动物的特性,脑洞反而会更大一些。如果他是那个拥有拟态的人,他肯定不会就此罢休,因为拟态就是他赖以生存的本事啊。
那除了大皇子以外,对方还会暗中想要变成谁呢?
寒江雪和闻嘲风一同看向了彼此。
还特么有谁比闻嘲风更适合啊?常年生病,无父无母,除了寒江雪以外,几乎没有任何朋友。这样的社会关系,真的,对方一开始没有选择闻嘲风,而是去选了大皇子,都显得脑子多少有点问题。
闻嘲风却不这么觉得,如果他不是包藏祸心,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病弱,他估计早就是对方的盘中餐了。
所以说,当一个坏人是多么重要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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