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名妖族修士一老一少,现在都是武宗境界,跟两名佛域僧人差别并不大,单看气息甚至还要略胜一筹,看来之前都是地仙境。
论捉对厮杀,双方实力相当,鹿死谁手还不好说。这两名妖族修士还很有机会占据上风。
眼下佛域僧人正在闭目诵经,而妖族修士是蓄意偷袭,只要一击得手,能够击伤对方,他们就能占据实质优势,从而锁定胜局。
这样的机会对于生性冲动,悍不畏死的妖族修士而言,是绝对不可能放弃的。否则就是玷污了修士之名,不配做一个妖族的战士。
另外,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,释门僧人向来自诩高洁,行事坦荡磊落,耍阴谋使卑鄙手段的可能性很小。
两名妖族修士从枝叶茂盛的树梢间窜出,虎豹般扑杀向正在城楼前打坐的两名僧人。这一幕落在李晔眼里,让他禁不住眉头微微一跳。
如此鲁莽冲动的行为在他看来,简直就跟找死没什么两样,即便这回侥幸没有中计,也根本不值得高兴。侥幸是偶然,遭殃则是必然。
两名妖族修士扑杀到半路的时候,僧人依旧没有动静,这让两人笃定了对方的确在专心诵经没有准备,最后收手的准备也给抵消。
但是当两名妖族修士近身之后,举起手中兵刃斩向对方时,两名僧人眼中忽然爆发出夺目精光!未见他们有什么举动,他们身下即冒出大片金光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轰向两名妖族修士!
妖族修士面色大变,眼中充满震惊意外之色,只来得及脱口而出“法阵”两个字,就被金光轰在身上。他的身体立即倒飞出去,人在半空便是口吐鲜血,摔出三五丈的距离才掉落下来。
在两名妖族修士被创伤落地时,两名方才还一脸虔诚认真的僧人,已经满脸狰狞凶横之色的鱼跃而起,瞬间奔至两名妖族修士面前。在妖族修士落地后还未来得及站起身的时候,两名僧人同时出掌,重重按在他们前胸!
咔嚓几声骨裂的异响,两名妖族修士再度相继吐血倒飞出去。这下伤上加伤,瞬间重伤,落入废墟中,撞塌半边坍圮的墙壁,一时半刻再也爬不起来。只能趴在地上吐血。
等他们眼前出现两双脚,不得不抬起头时,看到的是两个高大如山峦般的身影,正气势汹汹的俯瞰着他们。他们好似会吃人的猛兽,脸上还挂着桀桀的笑意。
“卑鄙!”
“无耻!竟然设伏!”
一老一少两名妖族修士心中充满愤恨,分外不甘。他们原本以为对方释门僧人,满嘴慈悲道德,不会小人行径,使阴谋算计,结果反而落入了对方的圈套。
论实力他们并不比对方弱,甚至可能还要强上一些,正面交战是不怎么可能会输的。
而且两名僧人的陷阱布置,实在算不上高明,正常情况下大家也都会防一手。也就是妖族修士在世间行走得少,以为释门僧人像他们标榜和人们传诵的那样,都是圣洁磊落的,误信了他们的人格,高看了他们的品质,这才马失前蹄。
两名僧人都生得身材魁梧,手臂上肌肉隆起,看起来属于勇猛但木讷的类型,此刻却是满脸得意的阴笑,毫不客气的讥讽道:“这都是你们自己蠢,怎么能怪我们设伏?”
年老的妖族修士气得五脏欲焚,禁不住又是一口鲜血喷出。相信了敌人的人格最终导致失利,这种说出去会被人笑掉大牙的错误,让人无地自容。
皮肤黝黑的僧人此刻老神在在,拥有彻底掌控局势后的气定神闲,他出言讥讽道:“看你也活了一大把年纪,竟然这么愚蠢,还要害得你年轻的族人陪你送死,你活着就是作孽,为何还不自裁谢罪?难道说你们妖族都是这么不可理喻?”
年老妖族修士脸上瞬间没了血色,眼中充满痛苦,看年少妖族修士的目光也充满内疚和悔恨,嘴里连连呕血,看他的样子随时有可能崩溃。
年少妖族修士血性方刚,看到年老修士如此痛苦,哪里还忍得住,当即低吼一声就朝黝黑僧人扑上去:“给我住嘴你这秃驴!我要跟你同归于尽......”
嘭的一声,黝黑僧人一记摆拳轰出,后发先至,正中年少妖族修士面颊,将他打得口吐碎牙,直接翻倒在地。
年老妖族修士见状痛苦的咆哮一声,正要起身拼命,但他还没来得及出手,就被另一名佛域僧人一脚踹飞出去。
黝黑僧人一脚踩上年少修士的脸,将他倔强而不屈的神情踩进了泥土里,冷笑着俯瞰着他,用审判的口吻,志得意满道:“你们这些妖孽,为祸世间,动辄掀起腥风血雨,实在是死有余辜......”
他的话还未说完,乍然听到身旁同伴的大喊:“当心!”
黝黑僧人在听到同伴警讯的同时,也感受到了耳畔突然袭来的一道寒风。
仅凭经验他就知道,那绝对是不容小觑的一击,而随之响起的清凉剑吟,则是印证了他的判断,却也让他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,瞬间冰冷到极致。
他已经来不及反应。
在这一刻他清楚的知道,他接下来会遭遇什么。但他没有办法,只能等待那个让人胆寒命运的到来。这种等待的大恐惧与大绝望,本身就足够让人崩溃。
噗嗤一声。
黝黑僧人的头颅飞上当空,血泉从他脖子上喷射出来,达到数尺之高。
一剑枭首。
出现的自然是李晔。
另一名佛域僧人嗔目结舌,瞬间怒到了极致。
愤怒让人冲动。极致的愤怒让人丧失理智。但他却没有冲动的杀向李晔。
因为在愤怒之上,还有更深的情感。
那是恐惧。
瞬间的恐惧犹如海潮将他包裹,让他不敢向前。
他的愤怒,是因为同伴的死亡。更是因为同伴死于偷袭!
他的恐惧,则是清楚认识到,李晔展现出来的这一剑,他根本接不下。
正面硬拼也接不下。
这个结论是如此简单直接,以至于僧人根本就不需要思考。
双方的实力有质的差距。
所以僧人后撤。
他只能选择后撤。
放下愤怒,丢下同伴,在恐惧的支配下,为了保命而后撤。
只可惜,他撤不了了!
因为李晔没打算让他走。
李晔保持着躬身奔进的姿势,目光沉静而锐利,就如捕食瞬间的苍鹰。
先前他右手倒持卢具剑,从黝黑僧人身旁掠过,右手剑滑过黝黑僧人的脖子,带飞一股血泉。
现在剑身旋转了一个角度,变为正持。
正持卢具剑,一剑平直刺出。
整个动作行云流水,没有丝毫滞涩,仿佛一切本该如此。
剑前是僧人。
僧人仓惶撤退之际,禅杖向李晔面门扫来。
两人一进一退。
七步。
七步之后,两人几乎是同时停下。
血,流了出来。
剑,已经穿过僧人的咽喉。
禅杖,悬停在李晔脸颊外两寸处。
李晔收回剑,漠然看着僧人痛苦捂着咽喉,双目凸出的跪倒在他面前。
“你......竟然偷袭,实在是......卑鄙!”僧人倒下之前,充满愤恨和不甘的控诉道。
李晔淡淡道:“彼此彼此。”
“你......”僧人被气得脸上一黑,四肢一抽,就浑身僵硬的翻倒在地,气绝而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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