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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8章

        裴烬从紫宸宫出来便遇到了明乐,鬼鬼祟祟的,瞧见他连忙招手,小声道:“哥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找父皇?”裴烬走上前。

        明乐却把他拉远了点,到了宫墙角下,神神秘秘道:“哥哥,我找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找我何事?”裴烬睇了她一眼,“又犯事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方才瞧母后的样子倒不像是生气,母后与贤母妃应当在逗弄大皇孙才是,哪里有闲心来生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没有,”明乐鼓了鼓腮帮子,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,像是在措辞,“哥哥,我听说巫濮国想要和亲,求娶大豫公主是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裴烬点了点头,“是有此事,不过你不必忧心,我不会让你去和亲,把心放回肚子里便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裴烬一直觉得让女子去和亲是一个国家颓势之初,一个女子,好端端的嫁去千里之遥的异国他乡,还不知要受多少苦楚,若是可以,谁又愿意呢,自古以来,怕是从未有哪个和亲公主是自愿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大豫还从未有过公主和亲的先例,前朝在晚期倒是常常和亲公主,可不仍旧被大豫吞噬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若是大豫式微,即便和亲十个八个公主也无法阻止旁人的狼子野心,若是大豫强大,即便不和亲,也无人敢冒犯。

        别说只是小小的巫濮国,即便是回丹要公主和亲,他也不会答应,一个女子哪能维持什么百年和平,不过是白白付出罢了,他宁愿自个上战场拼杀,也不想用女子去换取安宁。

        国家大事,怎能将压力都搁在女子身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谁知明乐听了却摇了摇头,“哥哥,我想请你帮我个忙好不好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说来听听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想去和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说什么?”裴烬紧紧地蹙着眉心,“明乐,莫要胡闹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巫濮格只是想要一个公主作为人质罢了,不是真心想用和亲换取和平,他若是真心,就该嫁一个公主过来,你是大豫嫡公主,也是父皇最疼爱的公主,你若是和亲,大豫将会十分被动,你别说傻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若是明乐在巫濮格手中,来日即便裴烬手执刀枪去拼杀,可为了明乐,到底是束手束脚,怕伤了明乐,裴烬绝不会答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哎呀,哥哥你别急,我不是真的想和亲,我只是想利用此事做个文章,”明乐也不卖关子了,“父皇一直都不答应我和江哥哥的亲事,江哥哥又一直不来提亲,我想若是我说要去和亲,父皇是不是就会答应我与江哥哥了,江哥哥也会来提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明乐又不傻,才不可能去和亲呢,更何况大豫也没到大厦倾颓,需要公主和亲的地步,她从母后那得知此事后想了一夜,觉得这个法子不错。

        裴烬险些被她吓死,松了口气,一巴掌拍在明乐的后脑,“你这个脑袋瓜子里都在想些什么,你还有没有点出息,江浸月不来提亲,你身为公主,难不成还求着提亲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明乐摸着脑袋,努了努唇,“我没求他啊,所以才想用计逼一逼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若是他当真不来求亲呢?你话都说出口了,难不成真要去巫濮国和亲?”裴烬眉心皱成川字,看着明乐对江浸月如此费心,忽然便明白了父皇母后为何对他如此恼怒了,自家的孩子都是心头宝

        ,可是一腔心思都在别人身上,哪能不气啊。

        怎的明乐好端端就会喜欢上江浸月那个冷血无情的人呢?明乐都跟在江浸月后边跑了多少年了,可是江浸月对她并无表示半点旁的情愫,这还不够明显吗?何必要再用自个的亲事去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可能,他若当真不来,不是还有哥哥嘛。”明乐讨好似的抱着裴烬的胳膊撒娇道:“哥哥,你就帮帮我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裴烬的脸拉的老长,委实不想帮她,“明乐,男女之间,女子太主动会吃苦的,你身为公主,要什么男人没有,何必在江浸月这颗歪脖子树上吊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明乐是大豫最为尊贵的嫡公主,别说是一个男人,就是开个后宫养几十个,父皇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江浸月到底哪就入了她的眼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不是歪脖子树,可我就是喜欢他啊,从小我就喜欢跟在他身旁,如今想让我撒手,我如何做得到啊。”明乐咬着唇瓣,“哥哥,倾慕一个人是无法控制的,你对嫂嫂不也是如此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哥哥遇到嫂嫂的时日还不如她遇到江浸月的时日长呢,都能闹出如此轰轰烈烈一场姻缘,她也绝不会轻易放手。

        裴烬被她说的一噎,喉结上下滑动,劝着:“明乐,可我与你嫂嫂也是我先主动,在你与江浸月之中,你一直在主动,会很累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当真是孽缘,明乐身为公主,在亲事上本是最随心所欲的,可偏偏却要遭此一劫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哥哥说的我都懂,可我就是喜欢嘛,”明乐仰起头哀求着,“哥哥就帮我这一次吧,若是这一次江哥哥还是不肯,那便算了,我也不缠着他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心仪一个人,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,也许她撞了南墙就回头了呢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已及笄,父皇母后都说想要为她挑选驸马,自然不会这么快就成亲,而是选定之后要吩咐驸马家中好生教导,别闹出了丑闻,例如通房丫头这样的事,寻常人家儿郎到了年纪便会有一两个通房,可是驸马却不能有,更别说妾室了,因而要早早的定下驸马人选。

        驸马还要学习宫中礼仪规矩,顺带考量品行,培养感情,再过几年下嫁,未免挑出的驸马有差池,一般会同时挑好几个,最终选下最为合适的那个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为着江浸月,明乐一次次的拒绝父皇母后,她当真是心仪他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裴烬看着明乐,满脸无奈,“罢了,那你可得答应我,只此一次,下不为例,你是金枝玉叶,何苦要上赶着,多的是好儿郎求娶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,谢谢哥哥。”明乐心满意足,心中默默地盼着,江哥哥可得上道啊。

        为着此事,裴烬不得不出宫去了趟荣宣伯府。

        江浸月恰好要出门,瞧见裴烬不免诧异,“殿下这个时辰来访,还真是稀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果然如江浸月所想,裴烬也只有在进不去程家时才来他这,如今与信阳郡主和好如初,早已忘了他这个人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进去说。”这件事不能让太多人晓得,要不然假的也会被传成真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来到厅堂,小厮上了茶后退下,整个荣宣伯府也没几个小厮随从,是整个上京最为安静的府邸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殿下近日不是在忙巫濮国使臣入京之事,怎有空来寒舍。”江浸月端起茶盏,微微撇开茶沫,正要入口。

        裴烬扫了他一眼,“孤正是为了此事而来,巫濮国想求娶一位大豫公主和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江浸月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颤,茶沫滴到了干净的衣裳上,一点嫩绿色,在白色的衣裳上十分突兀,不过霎时江浸月便恢复了原状,不紧不慢的放下茶盏,抽出帕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殿下想来不会让公主去和亲,又何必为此烦恼。”江浸月低着头细致的擦着衣裳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了解裴烬,裴烬绝不会将女子推出去阻挡战火硝烟,更何况是自个的妹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孤原本是不想让公主去和亲,可明乐不知为何,却偏生说愿意去和亲,唉,孤也是为难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江浸月擦着衣裳的手顿了下,抬眸看了一眼裴烬,“殿下何出此言?明乐公主想去和亲?”

        绝不可能,谁都晓得和亲不是个好去处,明乐好端端的怎会自讨苦吃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对啊,明乐方才与孤说,她作为公主,享受了荣华富贵,本该为大豫付出,理当为了大豫百姓安宁前往巫濮国和亲。”裴烬紧紧地皱着眉头,“孤也不知该如何是好,这才烦忧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裴烬发觉自个真是谎话说的越发圆溜了,脸不红,心不跳,谎话张口就来,许是在皎皎跟前练出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殿下不答应就是了,巫濮国狼子野心,此次来朝贡没安好心,怎能将公主嫁去巫濮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江浸月将帕子收进了袖子,指尖在袖中微微收紧,明乐在做什么呢,她不是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唉,江浸月,你不是不知道,明乐心仪你,可你又不心仪她,我晓得明乐给你造成困扰了,时常烦着你,若是明乐和亲,你也清静了,再无人扰你,多好的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江浸月那张向来挂着温润笑容的面庞逐渐变得冷峻,“下官并不觉着公主烦,能得公主青睐,是下官之幸,殿下万万不可答应公主,来日大豫若与巫濮国开战,公主夹在中间,势必会受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裴烬摇了摇头,“孤已劝过,可也劝不了,明乐心意已定,连父皇也被气得不轻,她的性子本就执拗,若不然也不会一直缠着你,父皇早说要为她挑选驸马,可为了你,她一次次推拒,如今看着,怕是对你死心了,便想眼不见为净,离开大豫,便得安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江浸月听着面色越发难看,即便在极力克制,可丝丝情绪还是外露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殿下当真要送公主去和亲吗?”江浸月不信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孤自然不想,这才来找你,盼着你劝一劝明乐,你的话,她大抵是会听的。”裴烬偏头看了一眼江浸月,相交多年,江浸月的神色瞒不过他。

        有些人就是爱嘴硬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连殿下的话都不听,下官又有什么法子。”江浸月垂下眼帘,视线落在光滑的地板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便罢了,”裴烬起身,“既然你我都没法子,那就让她嫁去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殿下。”江浸月跟着起身,皱着眉心,“殿下不可如此,明乐公主不能嫁去巫濮国,西疆迟早再起战事,公主去了巫濮国性命危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孤岂能不知,这话你与孤说无用,还得去和明乐说,孤还有事,先走一步。”裴烬摆了摆手,不欲多言,背着手离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江浸月站在厅堂,半晌都没回过神,明乐当真要去和亲吗?

        裴烬半下午回到程家,瞧

        见程筠几个人在院子里晒太阳,摆了张大桌子,满桌子的东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是做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殿下回来了,”程筠晃了晃手上的竹篾,“我们在做花神灯,后日就是花朝节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扬州风俗,花朝节那日要做花神灯悬挂在院子里,亮至天明,会得花神娘娘庇佑,她也是待着无趣,便想到与大家一起做几盏花神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想要花灯买两个便是,怎的还自个动手做起来了,裴瑜呢?”裴烬拉着杌子坐到程筠身旁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小瑜去练武场练武了,爹爹在教他。”程家是习武世家,练武场可不小,她去瞧了一眼便回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花神灯要自个做的才有诚意,我在屋子里待的都要发霉了,出来晒晒太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裴烬拿起油纸瞧了眼,“是快到花朝节了,上京有花朝节吃百花糕的习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大豫的花朝节在每年的二月十五,天气转暖,大地回春,百花竞放,程筠的胎也满了七个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想不想出去踏青?去城外走走,现下外边很是热闹。”裴烬看她也有段日子不曾出门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程筠手上的动作停了,偏头瞧了一眼裴烬,“想倒是想去,可如今有些不便,肚子大了,腿脚不方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哪会不想出去啊,屋子里再好,院子再大,也不如外边一望无垠的天,只是身有负累,也只能想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若是想去,我来安排,去个平坦点的地方走走,出不了事,总是待在院子里你也不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好啊,殿下安排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裴烬点了点头,拿起狼毫笔,“想在灯上画个什么,我来试一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程筠瞧了一眼桌上的花灯,“是个桃花灯,殿下画一枝桃花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行。”裴烬挽起衣袖,弯腰干起了活。

        花灯做到一半,程筠有些不适,又要起身走一走,裴烬搁下狼毫笔,搀着她在院子里走动,他的眉头紧拧,“今日太医请了平安脉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晌午来过了,一切都好,让我多吃些瓜果,娘亲已吩咐人买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程筠走的很慢,身上大半的力气都倚靠在裴烬的身上,也就是裴烬力气大,她可以毫无畏惧的走动,雪柳她们的力气小,扶不住她,她走的小心翼翼,阿姐倒是能扶住,可阿姐也不能随时待在她身旁,有身孕当真是麻烦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过几日岭南的贡品便到了,有不少果子,届时我派人搬到信国公府来。”裴烬一根弦紧绷着,扶着程筠走动时手臂上肌肉紧着,不敢松懈,生怕一个不小心摔着了她。

        程筠笑着摇了摇头,“殿下有心带给我尝尝便是,倒也不用搬来,圣上晓得又要念叨殿下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些日子裴烬可没少向她诉苦,说什么圣上念叨他,嫌弃他,还想揍他,她看圣上也不是这样的人,鉴于裴烬对她撒谎次数过多,程筠半信半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给父皇的孙儿吃,他舍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走了一会程筠又坐下来,继续做花神灯,在晚膳之前做好了,待到花朝节那日挂在院子里的树上,烛火燃烧一夜便好。

        裴烬扶着程筠去膳厅用晚膳,天气转暖,她也愿意多走动,太医与周大夫都说不能总是坐着,要时不时走动些,这样更好生产。

        程家早已习惯了裴烬出现在膳

        桌上,连程辙武用膳时都能与他唠几句朝堂政务,待裴烬的态度好了不少。

        裴烬住到程家之事早已不是个秘密,整个上京都晓得了,之前程辙武还说让裴烬从侧门进出,免得被旁人发觉,可到了后边,大概是破罐子破摔,程辙武不多说,裴烬也就从正门进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百官倒也不敢多说什么,起码在裴烬和程家人面前不敢多话,裴烬的威严越发盛了,而程家本就是军功卓著的士族,谁又敢多嘴。

        再加上信阳郡主腹中的那个孩子,但凡是有眼睛的人都晓得那是裴烬的子嗣,不少人还巴不得盼着信阳郡主平安,最好生下个皇孙,那太子就有嫡子了,江山基业稳固,只有大豫稳固,他们的官位才能稳固。

        大多数朝臣还是盼着裴烬好的,不过总有那么一些爱主持正义礼法的,弹劾裴烬住在程家,对此泰和帝留中不发,只当没瞧见。

        哪些弹劾过的朝臣晓得泰和帝的态度,索性连弹劾也懒得了,反正弹劾了也无用,还遭了圣上白眼,还是保住小命要紧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此一来,倒是所有人都当没这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用过晚膳后裴烬扶着程筠回院子,程筠仰起头望着天上的星辰,“城内的星星好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的确不如庄子上璀璨,待你生下孩子,咱们再去庄子上住一段日子可好?”

        程筠噘着小嘴笑了笑,“殿下还愿意去庄子上啊?我还当殿下会把庄子给拆了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裴烬低头亲了亲她微微噘起的樱桃唇,“我怎么舍得,我若是找不着你了,庄子便是留有最多你的气息之地,我恨不得将它珍藏起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在庄子上那段日子不长,却同是两人最为怀念之所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殿下越发会说甜言蜜语了,就是不晓得心里是如何想的。”程筠的耳朵尖红了,两人现如今似乎找回了当初在庄子上住的感觉。

        裴烬握住她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,“要不要剖开给你瞧瞧是如何想的?”

        程筠的指尖微颤抖,嗔了他一眼,“莫要胡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行,不说了,日子久了,你便晓得是我如何想的了。”裴烬握住她的手指含吻了下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回了屋子,裴烬将今日发生的趣事说与她听,免得她待在家中无聊,若是多听听趣事,想来可慰藉几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殿下是觉得荣宣伯堪配明乐公主吗?”这也算是帮荣宣伯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程筠对荣宣伯不甚了解,也才有几面之缘,但她晓得明乐公主一直倾慕荣宣伯,听说荣宣伯十五岁便承袭了伯爵之位,是大豫史上最年轻的伯爵,也是少年英才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裴烬半蹲着身给程筠揉着小腿肚,这样可以减缓她夜间腿脚抽筋,“我即便不愿意两人在一起,可明乐性子与我一般执拗,父皇母后怕是拦不住,让她去撞一撞南墙也好,兴许头破血流之后便悔悟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程筠端起牛乳茶抿了一口,“那殿下觉得我是南墙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裴烬仰起头笑道,“皎皎是我的西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不解,“此话何意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人最终的归宿便是西方极乐,可我觉着皎皎才是我的极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程筠望着裴烬黑黢黢的双眸,眨了眨卷翘的睫毛,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应,殿下嘴上功夫越发了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殿下过来一点。”程筠招了招手,她挺着肚子无法低头。

        裴烬松开她的腿肚,撑起了身子,“何事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啵……”程筠在裴烬的薄唇上重重的亲了一口,眉开眼笑,“奖励殿下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裴烬莞尔,回亲了她一下,“感谢皎皎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两人柔情似水,把日子过成蜜一般,可江浸月这几日却整夜整夜的睡不着,仿佛回到了十五岁那年,闭上眼睛仿佛就能闻到血腥味。

        距离巫濮国使臣入京的日子越来越近了,可是往日时常来荣宣伯府的明乐却一直不曾到访,让他越发焦躁不安。

        明乐当真要去和亲吗?为了与他置气,哪能付出自个的一生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她不来,江浸月连劝也无法劝,他又不便入宫,心里即便烦躁,却也无可奈何。

        遂在这日早朝,泰和帝问起谁愿意去迎接巫濮国使臣,众人还在犹豫,巫濮国不过是个小国,裴烬连看都不愿看一眼,即便是巫濮格来了,也不会去亲迎,但江浸月却率先出列,在百官的惊讶中接下了这个差事。

        二月二十,巫濮国使臣巫濮空入京,带了不少朝贡物品,由江浸月与鸿胪寺一干人等在城门口亲迎。

    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:本章掉落红包,这几天比较忙,所以会晚点更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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