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2章恩主与奴隶(梦魇线)
俊美的青年梦魇,像是暗夜中的舍娜莎一样,坐在丰满妖娆的女妖之中,为她们灼热的眼神所环绕。
女妖们眼中的渴求清晰可见,像是奴隶一般渴望祈求他的恩宠。
只要他不经意地一瞥,一点若有若无的微笑,她们便露出如同饮了醇酒一般迷醉的神情。
他晃了晃杯中血之物,开口:
“所以——请问你们有见过她吗?”
话音未落,周围便响起了小小的惊叫声,还有倒吸气声——她们急着想要讨他的欢心,但是不管是他过分俊美的容颜,还是连大恶魔都难以企及的健美身姿,亦或是美酒般的声音,都让她们很难立刻注意到他话语中真正的内容。
一时之间没人回答。
但是他非常有耐心。
他的双眼中仿佛蕴藏着无限的梦境。
当他注视着身边的恶魔的时候,没有谁能拒绝他的请求,连否认的念头都像是充满了罪恶感。
很快,第一个得到他“专注”的女妖甚至羞红了脸,结结巴巴地就开了口,描述着任何与“那位”有关的见闻。
而周围的女妖意识到有人分去了他的注意力,当即如梦初醒一般,将第一个可怜的幸运儿挤到了一边,纷纷跪伏在他的身边,迫不及待地提供所有可能有用的信息……
——以上,便是梦魇欧若博司对情报收集过程的所有设想。
此刻,他正待在在欢愉之城最受欢迎的欢场里,来来往往都是高大俊美的魔物,哪怕欧若博司足够高,落在魔物之中,也不算太突出。
不过他还是吸引了零星的目光——毕竟没有多少魔物会在熔岩之池边将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,连发丝都不露一根。
虽然这里的魔物对炎热的抗性都足够高,但作为欢场的特色之一,所有魔物都穿得足够清凉,并且丝毫不介意暴露他们最引以为傲的部位——欧若博司本来也不该介意的,他只需要把这里当成一片魔物的放养之地就可以了。
但是不知道是他在安旭尔待了太久、见惯了骨头的缘故,还是和利维坦还有那位待久了、感染了某种奇怪的习惯,不管来这种地方多少次,看到这些过分暴露的“人形”,他都觉得浑身难受,连头发丝都难受。
——毕竟他是那样俊美到无与伦比的存在啊。
欧若博司很容易就给自己找到了这种打扮的理由。
如果轻易暴露容貌的话,大概直接会被这里饥渴的女妖一拥而上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吧?
更不要提还有一些性别奇怪爱好也奇怪的魔物。
当然,不管是作为实力超凡、行动敏捷的梦魇,还是作为新任深渊之主的近侍,真正意义上的人身安全应该不成问题,只是他并不想引起想象中的那种骚动——一旦他掀开兜帽,这几乎是完全可以预见到的。
他只是来收集关于“那位”的情报的。
而本能地,他知道不管是“那位”还是那只讨厌的巫妖,都不会喜欢他闹出太大的动静。
——真是无奈啊。
欧若博司感慨。
因为这种原因,他无法使用他最犀利的武器之一——美貌,只能这样低调地排查,找准对象以后再到梦境中验证他的想法。
效率低得不行。
梦魇评价。
但是没办法,毕竟他太耀眼了。
就这样,引以为豪的美貌没有用武之地的梦魇,只能小心翼翼地在熔岩之池间穿梭着,打着十二万分精神避过所有可能的接触,仔细观察所有可能提供情报的对象。
他最先看中的是一桌米诺陶的牛头人,他们似乎刚刚结束赌局,看起来情绪还算稳定。
欧若博司慢慢地靠了过去,可还没接近,就被一旁的看桌的火蜥给拦下了。
“干嘛?”
欧若博司莫名其妙。
火蜥的趾爪伸到他面前,勾了勾。
欧若博司恍然:这是要东西呢。
下意识地就掏出了腰间的月长石抛给火蜥蜴。
漂亮的石头在空中化过一道弧,非常干脆地落在了地上。
火蜥蜴碰都没碰一下,反倒是冲他非常愤怒地嘶嘶了好几声。
“穷鬼,滚!”
蜥蜴吼他。
欧若博司气得想把剩下的石头统统砸这玩意儿脸上,可还没动手,后面的米诺陶们便已经停下了手中的下注,嘻嘻哈哈地指着他。
更远的地方,看场子的岩石巨人已经似乎已经注意到了他这边。
——他才不和这种低智的家伙一般见识。
欧若博司收回了手,直接转身去寻找下一个目标。
然而他接下来的运气显然不怎么样。
大概是他刚才的举动早已被魔物们注意到了,又或者是他这身打扮太过可疑。
不少地方只要他稍一靠近,便会有看场的恶魔主动迎上来,也不说话,就这样拦着他的去路。
而来来往往的魔物们更是看到他就直接避开——毕竟欢愉之城是个每天欢乐和鲜血一同满溢的地方,有多少欢乐,就有多少血流。
魔物们总是乐得看其他家伙倒霉,却没有多少喜欢亲身体验——真正喜欢体验这些的疯子都在血池那边,而并非在熔岩之池里。
于是梦魇转了一圈,众星拱月的待遇是半点也没见着,倒是感受到了几分被人避之不及的感受。
他差不多要咆哮了。
但是在理智崩溃之前,终于还是记得自己的身份。
他甚至犹豫了起来,要不要直接除掉他的伪装——毕竟再继续这样逛下去,好像也不会有什么收获的样子。
可是如果就这样空手回去的话,大概会直接被那只讨厌巫妖嘲讽至死吧?
(你每天就不能干点正经事吗?
)
巫妖冰冷的讽刺仿佛还在耳边。
欧若博司使劲晃晃脑袋,把那讨厌的声音晃了出去。
这些愚蠢的家伙根本不理解欧若博司大人的想法。
他要做第一个找到深渊之主的守卫!
这样想着,梦魇将兜帽朝后揭去——反正要是像上回那样,饥渴的哀嚎女妖拖住的话,他就直接跑路!
而露出正脸之后没多久(虽然还没露出健美的身躯),欧若博司的运气似乎终于来了:
不远的地方,一个独立的熔岩之池边,蛇发女妖吐着暗黑色的信子,朝他挥手。
欧若博司注意到这个场子边没有负责看守的魔物。
而冲他打招呼的蛇发女妖看起来虽然容貌有些邪恶,但是语气却十分友好,也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直接扑上来。
欧若博司感觉还挺安心。
他走到蛇发女妖边上,看对方直接从池子中爬了出来。
出来之前,她就从岸边的岩石下取出了两只金质的酒杯,里面已经斟满了暗红色的酒:
欧若博司接过,晃了晃,看对方主动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,然后才非常矜持地啜了一小口。
“你是在找谁吗?”
女妖问他。
“是的,我在找一个人。”
欧若博司指尖在空中画了画,勾勒出一个黑发少女的形象。
“是人类?”
女妖惊讶。
“不,只是她人形的模样。”
他说,“欢愉之城里的基本都是人形,所以我想找找,看有没有她的踪迹。”
“具体一些?”
女妖挑眉——她头发上的蛇看起来安静而又温顺。
欧若博司觉得有戏,便仔仔细细地描述了起来——大概是因为太靠近熔岩之池的缘故,他很快就觉得有些渴了,就着杯中的酒多喝了几口。
酒很甜,他一个没忍住,就喝光了。
这让他很是有些不好意思。
不过女妖似乎并不介意,很快就招来小恶魔,为他们重新斟满。
这样周到的服务让欧若博司很是满意,他不由自主地多说了些。
不过说着说着——或许说了很久,他就感觉到舌头好像有些发麻,似乎是喝醉了。
边上的蛇发女妖仿佛还没意识到这点,舌头中的信子吐了又收,好像还在和他说什么。
“我得走了。”
他伸手想要拉过兜帽,但是没有成功。
“不再喝一杯?”
蛇发的女妖再度发出了邀请。
“不了——谢谢你的——消息,”他说,“回头有空我会——再——不不,这些送给你。”
他解下腰间的月长石袋子,直接拍到女妖的手中。
“再不走……我可是会被骂的……”他咕囊,“那只巫妖很讨厌——”
“既然回去不开心那就留下吧……”
女妖仿佛还说了些什么,欧若博司却已经听不清了。
他只觉得双腿有些发飘——他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,落到了熔岩之池中,有点烫,但他没有清醒的意思,只觉得更困了……
有什么冰凉的、如同触手一样的东西缠上了他——欧若博司本能地想摆脱,却没有办法。
简直就像是某些讨厌的噩梦一样。
噩梦?
哦,他才不怕噩梦呢。
滚开。
欧若博司喊,不过话语出口,却只有一点微弱的、近似于叹息一样的东西。
不过梦魇毕竟是梦境的掌控之者,随着命令一出,整个世界都颤抖了一下,甚至发出了某种凶兽咆哮的声音,伴随着一声遥远的惨叫,那讨厌的东西飞速收回,然后便乖乖地消失了。
——果然他在梦里是最棒的。
梦魇十分满意。
不过他在梦里的状态似乎也有点奇怪——毕竟他还从来没有在醉酒的状态下入梦过,没想到四肢还是软绵绵的。
梦里,他还是泡在熔岩之池中——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边上的熔岩格外的冷,原本有的温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褪去,突然之间便冷得像是雨季的泥浆一样了。
梦魇不是鱼人,不喜欢泡这种泥浆澡——它们只会损害他闪闪发亮的皮毛,哪怕是在梦里。
不过眼下,好处还是有的:
被这样的泥浆一激,他的气力和意识好像回来一些了。
他从冷却的熔岩之池里爬了出来,很快地收拾了一下。
然后他便发现这个梦境还挺真实——几乎就是他刚才入梦前的那片熔岩之池,不过那些乱七八糟的魔物都没有了,不仅如此,整片欢场的熔岩里的热气都似乎消散了。
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还散落着,地面崩毁,像是被什么庞然大物狠狠碾压过了一遍。
“找什么呢?”
身后传来声音,非常熟悉的声音。
欧若博司猛地回头,然而让他失望的是,出现在眼中的还是刚才的那只蛇发女妖——虽然她的声音像极了他要找的“那位”,但终归不是。
果然是梦境。
欧若博司几乎可以确定这是他自己的梦了——他刚才在欢场中积攒了一肚子怨气,所以这里乱七八糟;他和这只蛇发女妖谈到了那位,所以她的样子和那个谁的声音合在了一起——哦,不仅仅是声音,她微微瞪大眼睛的样子,看起来都有点像那位。
欧若博司觉得自己大概是找人找疯了。
“怎么了?”
那蛇妖又开了口,而这次,声音如他所愿,变回了本来的声音,不至于让他烦躁。
“闭嘴。”
自己的梦境里,欧若博司一点也不客气。
对方仿佛没有料到他会这样说话,露出了有些惊讶的神情——看起来又有点像“她”了。
“滚滚滚,赶紧滚。”
欧若博司挥手,想让这东西赶紧消失,可奇怪的是,它一点变化也没有。
“……难道不是你召唤我的吗?”
她顿了顿,问他,“不是你召唤我来这个欢场……”
“谁说是我召唤你的?”
欧若博司有些抓狂,“我召唤你这么个女妖做什么?”
“谁知道啊。”
对方偏了偏脑袋,“也许是因为你潜意识里喜欢的就是‘我’这一款的?”
这样说着,她低头仿佛十分仔细地研究自己的身体构造——某个部位特别突出,腰特别细。
欧若博司想要骂人了——他的梦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?
“我怎么可能召唤你?”
他大声否认,“我召唤的……我召唤的……我召唤的是我的奴隶!”
“……”对面的蛇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。
“对,就是奴隶!”
梦魇强调,“才不是你这种丑八怪,我的奴隶——嗯……”
“逃奴?”
“对,就是逃奴。”
梦魇点头,“哼,她居然忽视他又强大又美貌的主人,直接抛弃——不,直接背弃了我们之间的契约,用了最卑鄙无耻冷血无情的手段,卷走了她主人最最最宝贵的东西,就这样逃了!”
“简直十恶不赦啊。”
对方感叹。
“没错!”
梦魇越说越顺,“她以为自己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东西——要不是看在我的宝贝的份上,谁稀罕理她?
老……老子我奴隶成群,每一个都拥有大恶魔级别的美貌,每天都哭着喊着求我……求我……呃……宠宠宠宠宠——幸她们!”
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用吼的。
哪怕在自己的梦里说出来,也让他脸颊发烫。
“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。”
对方朝他走近了一步。
梦魇当即后退一步:“你干什么?
你别过来——不对,这是我的梦,你是哪里来的家伙?
赶紧滚啊!”
“你确定?”
“确定确定!”
“那我有最后一个问题——你要找的家伙,长得是这个样子吗?”
“什……”
梦魇不耐烦地呵斥,结果还没说出来的话就这样卡在了喉咙里。
蛇发女妖消失了,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黑发的少女——但亦不是平常的模样,她像是直接从蛇发女妖化过来的模样,身上的衣饰和先前那个一模一样,露着大片大片雪白的皮肤。
他从未见过她的这种样子。
“是这样的嘛?”
她又问了一遍。
他想回答什么,但是声音卡在喉咙里,根本说不出来。
不,不仅仅是声音,他整个人都僵得动不了了,连移开眼睛也困难——虽然他不是很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想移开眼睛。
想多看一眼——但是眼睛根本不知道应该放哪里。
发呆间,少女已经凑到了他的面前,身子几乎贴上了他。
“你……你你你你……”他猛然惊醒,声音都吓得快要变调。
“你不喜欢我这个样子?”
她挑眉问他,“还是不喜欢我?”
“……”
“你为什么不说话呀?”
她问,“你不是说你找你的逃奴找了很久很久吗——主人?”
她一边说着,一边伸手挑起了他的下巴:“啊,主人,你看你的脸都红成这个样子了呢……是因为看到我太激动了吗?”
“……”
“每天那么多美貌的大恶魔哭着喊着求你宠幸她们——你居然还能想到要来找我,我真是很感动啊——不过我真的很好奇……”
她指尖温柔地滑到他僵硬的后颈,强迫他低头。
她凑近了他已经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垂,朝里面呼出一口气:
“能不能请你告诉我——你最最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呢?
要不要来找找啊?
仔细——检查一下?”
——轰。
欧若博司脑中一片空白,彻底丧失了思考能力。
“怎么了?”
贴着他的人等了一会儿,仿佛催促,“你真的不想?”
想什么?
他要做什么?
不,他甚至都已经快想不起来自己是谁。
拼着最后一点理智,他恍如神游天外一般,挤出了一个问题:
“你……到底是谁?”
她笑得邪恶极了:“你不是说了嘛,我是你的梦啊——”
“真的?”
“你说是真的就是真的咯。”
她的答案十分狡猾,“而且真假有区别吗?”
“当……当然有!”
欧若博司想要推开怀里的少女,可是手刚沾上她的腰,就不自由自主地变成了环抱——虚抱。
“什么?”
“如……如果是梦的话——你就要听话!”
他说,“你刚才是怎么和主人说话的?”
她径直将脑袋埋到他的胸口,笑得浑身颤抖,半晌,才抬起头来:“那好吧——接下来你想怎么做呢——或者你知道要怎么做吗?”
“我当然知道!”
这个问题简直是恶意提问,充满了挑衅的意味——理论知识无比广博的梦魇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。
然而怀里面人仰着脸看他的时候,他又不是那么确定了——她脸上笑容实在太盛,眼里的光实在太明亮,他简直无从下手。
“闭……闭眼!”
他说,“我命令你!”
怀里的人乖顺地闭上了眼。
欧若博司深吸了一口气,拿出了生平最大的勇气,闭上了眼睛,然后猛地亲了下去——落点和他预想的一样,很是准确。
他忽然就有了信心。
——这个梦真好。
他想。
梦里的主人又香又软又乖顺。
这样想着,他忍不住又亲了两下。
然而亲着亲着,怀里的人就开始扭了起来。
“别动啊。”
他抱怨。
“你行不行啊?”
“我可以的。”
他回答得非常认真,“你要相信你的主人。”
“……所以你打算?”
她问。
“我们再试一次。”
他说,“再让我亲一下,我想再练练。”
“这样以后出去就能好好侍奉你亲爱的主人?”
“是啊——咦?
你说什么?”
梦魇再度震惊了。
接着,他发现自己又不能动了,对面的人对着他的胸膛轻轻一点,他直接被放倒在地。
她像个女王那样单膝压在他的腰上,双手摁着他的手臂,神情中满是难以言说的爱怜与戏谑:“还是我来吧——你要乖一点啊,大奴隶。”
——等等?
这是发生了什么?
梦魇震惊了。
他的主动权和主人地位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失去了?
为什么他的梦境要真实到这种程度?
这不是他想要的!
他应该——他至少应该在上面才对!
不过他很快就没有空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。
细细密密的吻从他的嘴唇开始一路向下,过于真实的感受让他整个神志都开始上飘——比吃了最美味的梦境还要更愉悦的感觉。
以至于到了后面他甚至开始模模糊糊地想——这种好像过分真实的梦境也不差。
各种各样的思绪像是河底的沙石一样被激烈的浪潮翻起,然后又很快重新拍下,他只能稀里糊涂地随着一同起舞,如同乘着风时的奔驰——只需要跟随就可以了。
而等到结束的时候,他还有种恍惚的感觉,他甚至有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了——不,他早就有点怀疑了,只是不敢确认而已。
怀中的人既没有再变形,也没有消失,他从未做过这样真实的、拥抱着她的梦。
“啪——”
后背传来一声轻响,是她毫不客气地用手抽了他一下,挺疼的。
而他还是没醒。
无论怎么调动力量,周围的景色也没有丝毫变化。
他觉得后背有点发凉。
“在想什么呢?”
失踪已久的深渊之主这样问他。
近卫梦魇心虚地移开了眼。
最后还是怀里面的人强迫他垂下了视线——她甚至都不需要动手,他便只能乖乖听话,因为他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出自她的恩赐。
“你在害怕吗?”
她盯着他看了片刻,问,“我奴隶成群的‘主人’?”
梦魇恨不能找个梦境赶紧藏起来。
“可你怕也没用啊,”她说,“反正我都已经惩罚过你了……不过……”
她顿了顿,还是开了口:“如果你后悔了的话,今天你就当真是做梦吧,真没事的。”
梦魇原本还在不自在扭动的身体,突然就僵住了。
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怀里的人。
而她却已经轻轻推开他,直接起身,手在空中一抓,便披上了黑色的法袍,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。
他突然就有了种极坏的预感——如果今天就这样放她离开的话,那么大概以后便哪里也找不到她了,哪怕是在梦里。
凉气从脚心直冲脑门,身体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,他直接猛地扑了上去,抱住了她的腿。
“别走。”
他一边说着一边赶紧爬起来,重新把她圈住,“别走……”
“可是你怕我。”
她声音中有着无奈。
“不是的——”他想了半天,才想明白应该怎么说,“那不是怕——我只是不知道怎么接近你。”
总是这样远远地看着,假装浑不在意地。
“其实我很早以前就想告诉你——我能做很多事,我学东西很快,记性也很好,我真的可以的……”
只是总也找不到机会,也羞于启齿。
“所以?”
“所以请让我邀请你进入我的梦境里,从现在开始的每一个梦境——不管是真实的,还是虚幻的——我希望每一个里面都有你的存在。”
她没有说话。
他很是忐忑不安。
而许久之后,她开口问他:
“你确定吗?”
“非常确定。”
“不害怕了?”
“再也不会了。”
“真的?”
“……我努力。”
他怀中人的胸膛轻轻颤动了一下,仿佛是发出了一声轻笑。
笑声如同种子一般落入了他的耳中,在心里发芽,瞬间长出了无比饱满的果实来。
她转过了身来,示意他弯下点腰来。
在他乖顺的垂首中,她扬脸在他唇上轻轻咬了一下:“契约成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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