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……少主……”
飞鸟心虚地站了起来。
巫雀也愣了下,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淡定,只转头扫了南宫翡一眼,就又淡淡地转了过来,坐在那里喝着自己的红酒。
“我问你刚才说了什么?”南宫翡冷声问道。
“这……”飞鸟犹豫着,不知道该不该说,这件事只南宫礼和他们几个心腹知道,一直都还没告诉南宫翡,如果让南宫礼知道自己不小心透露了这件事,那可就糟糕了。
“说!”南宫翡上前一步,沉声问道。
飞鸟一僵,低着头不敢回答,更不敢看南宫翡。
巫雀喝完了酒杯里的红酒,将杯子往茶几上一放,站起身倚在沙发背上,挑眉网着南宫翡道:“你吼什么吼?刚才你明明就听见了,这会儿又问什么,怎么,你耳背啊?”
南宫翡眼神寒凉,盯着巫雀道:“我没功夫跟你吵,跟我说清楚怎么回事,否则别怪我不客气。”
“不客气?呵呵呵~”巫雀盈盈笑出声,红唇白齿,和她之前清冷的样子很不一样。
她转头对飞鸟笑着说:“你听见他说什么没?他说要对我不客气呢。”
飞鸟嘴角直抽,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不是他不想打圆场,实在是眼前这俩人,他一个都惹不起。
不然就会很……麻烦。
是的,飞鸟怕的不是打架受伤,而是麻烦。
“很好笑吗?”南宫翡冷声道,“没人说过你的笑声很难听刺耳吗?”
巫雀一顿,笑容收了起来,冷哼一声道:“这话倒是真没人说过,或许是他们不敢说吧,从我记事起,你还是头一个敢当着我的面说对我不客气的人。”
“那看来你生活的天地真是小得可怜。”
大概了解了巫雀的毒舌属性之后,南宫翡也就不客气了。
他虽然懒得和巫雀打交道,但既然对方死缠着避不开,那他就不会留情了。
“如果你肯伸伸你的短粗腿,从这个方寸的井底爬出去,就会知道你有多无知了。”南宫翡上下打量了巫雀一眼,唇角一勾讽笑道。
“你……找死!”巫雀气得瞪大了眼睛,胳膊一撑沙发背,旋身一跳就从沙发上横跨了过去,接着一脚踹向南宫翡。
南宫翡不屑的哼了一声,不紧不慢地抬手,正想隔开巫雀踢过来的长腿,突然一边站着的飞鸟喊道:“少主当心,别碰她,她浑身都是毒!”
毒?
南宫翡眼神一紧,当即换手微腿,一脚踹了过去。
“唔~”
他用力不轻,脚力更是比巫雀不知道重了多少。
巫雀被这一脚踹在小腿上,踉跄两步靠在沙发背后才免去了跌坐在地的窘像。
她一停下就转头瞪着飞鸟:“谁要你多嘴了?”
飞鸟汗颜,他就说很麻烦吧。
“原来是毒女。”南宫翡嘲讽道,“怪不得你这么猖狂,这种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就拿别人的命不当命的人,我最厌恶了。”
他说完,大步朝门口走去。
“喂,谁允许你走了!”巫雀气道。
南宫翡脚步不停,就跟没听见她的话一样。
巫雀气哼:“南宫翡,你少给我装耳背,站住!”说话同时,巫雀一甩手,一枚银针朝南宫翡非射过去。
飞鸟心中一紧,正要提醒,却见南宫翡一歪头躲开了银针。
“咻!”的一声,银针擦着南宫翡的耳际过去,钉在了墙壁上。
飞鸟松了口气,幸好没事。
南宫翡脚步没停,拉开房门大步离开。
这个地方除了让他感觉压抑和厌烦,真是再没有别的了。
“碰”的一声,房门再次关上。
巫雀怔怔望着关闭的房门,微咬着唇眼神复杂。
飞鸟转头看向她,沉声道:“巫雀,你刚才太过了,不管怎么说,他都是我们的少主,如果让王知道……”
巫雀抿紧唇,少有的没有反驳飞鸟的话,也没有顶嘴,只冷哼一声离开。
飞鸟若是知道她是追着南宫翡去的,肯定会拉着不让她追过去。
……
“南宫翡,你站住。”
身后传来巫雀的声音,南宫翡没有理会。
巫雀气得跺脚,咬了咬牙小跑着上前,终于在长廊里将南宫翡拦了下来。
“有事?”南宫翡冷声问。
巫雀心里气恼,瞪着他说:“你知道。”
“嗤。”南宫翡冷笑一声,往旁边跨了一步打算走人。
“你不许走。”巫雀下意识想去拽南宫翡,还没碰到就被他抽手躲开。
南宫翡不悦地看着她道:“又想用毒?我刚才已经手下留情了,你别不识好歹。”
“我……”巫雀愣了愣,反应过来他的话后更气了,“我没想用毒,要是我想毒死你,就凭你这会儿跟我说话的功夫都够你死好几回了。”
南宫翡扫了她一眼,似乎在衡量她这话的可信程度。
“那你找我什么事?”他冷声问道,眼神没有丝毫波动。
巫雀微微咬了咬下唇,心跳蓦的失衡了那么一分。
不过面上没有看出来丝毫就是了。
她深吸口气说:“刚才在屋里,飞鸟说的话……你怎么想的?”
南宫翡眉头微挑,呵笑了一声道:“飞鸟说了很多话,你说的是哪句?”
巫雀一噎,明知道他是故意的,却偏偏拿他没有办法,只好瞪着他道:“就是说你是我未婚夫那一句。”
“哦。”
“哦?”巫雀瞪大了眼,“没了?”
“呵,你想听我说什么?”南宫翡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看。
巫雀被他看得有几分不好意思,跺了跺脚道:“我怎么知道,反正你有什么想法直说就是了,用不着藏着掖着。”
南宫翡微微眯了眼睛,上下来回打量着巫雀。
“你……你干什么这样看我?”巫雀眼神躲闪,有些不自在地问。
“你喜欢我?”南宫翡直白问道。
巫雀差点一个趔趄栽地上去,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直白的人,尤其问的还是这种问题。
“谁……谁喜欢你了,你别自作多情好不好?”巫雀羞恼得红了脸,结结巴巴地吼道。
南宫翡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两秒钟,又平缓地转开,点点头道:“那样最好,否则我会觉得有些麻烦。”
麻烦?
巫雀怔住了。
南宫翡撩了下头发道:“这件婚事我从不知情,也绝不会承认,谁给你定下的,你找谁讨说法去,反正别找我。”
说完,他顿了顿又补充道:“还有,也别喜欢我,我这辈子都只喜欢落落一个人,不管是我的眼还是我的心,走早已经容不下其他人了。”
他完全没给巫雀表达的机会,拒绝得干脆又明白。
巫雀愣在原地,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,好像有一圈涟漪,还没有来得及泛开,就已经被巨石给压了下去,再荡涤开更乱更杂的涟漪。
“你别自恋了,我追出来不过是想提醒你,不要对我有什么期待罢了。”巫雀重新恢复成了清寒的模样,冷冰冰道,“一个喜欢了那么多年,却只是单相思的没用男人,我才看不上眼。”
“嗯,你说得很对,我就是这样一个没用的男人。”南宫翡点头道,“那又如何呢?我心甘情愿。”
巫雀望着站在她面前的男人,这个她不知道看过多少次,却从未出现在他世界里的男人,突然很想问出那个问题。
“如果她死了呢?”巫雀冷声问道,“如果你的落落死了,你会怎么样?”
“她不会死。”南宫翡毫不犹豫道,“如果她死于天灾和自然,那我帮她照顾孩子,抚养他们长大成人,护他们一生无忧。如果她死于人祸,那我便要那些伤害她的人全数陪葬。”
巫雀眼里闪过一抹嫉妒:“她有那么好?”
南宫翡摇头:“她好不好不重要,重要的是她住在我心里,所以不管她做什么事说什么话,在我看来都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好。”
巫雀微低着头,紧抿着唇没再说话。
直到南宫翡的身影远远离开,她却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站着。
世间独一无二啊。
她如何比得过呢?
巫雀仰头望着旁边满园的花,自嘲一笑后转身离开。
她不过是南宫礼安排给南宫翡的一个合格未婚妻罢了,一个……永远不会被承认的未婚妻。
——
皇甫家。
顾篱落看着放在面前的转学手续,有些疑惑地问薄瑾修: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小茂的手续已经办好了。”薄瑾修在她跟前坐下,缓缓道,“不过学校离这里有些距离,如果每天让人接送他的话,未免有些招摇,所以我的意思是给他找个房子,让他就近住下,然后等周末的时候再过来。”
“没问题啊。”顾篱落歪了歪头道,“我不明白的是你拿这个给我是什么意思?”
她抬手,将转学手续下面的房门钥匙拿出来,看着薄瑾修问道:“这是小茂那里的钥匙吧?你给他就好了,反正到时候我肯定是会送他过去的。”
薄瑾修顿了顿,握住顾篱落的手道:“篱落,你听我说,我想让你搬过去,和小茂一起住。”
和顾之茂一起住?
顾篱落愣了愣,眼皮微微眯了起来:“理由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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