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。
皇贵妃、贵妃;
贤妃、淑妃、庄妃、敬妃、惠妃、顺妃、康妃、宁妃;
德嫔、贤嫔、庄嫔、丽嫔、惠嫔、安嫔、和嫔、僖嫔、康嫔;昭仪、婕妤、美人、才人、选侍、淑女……
皇后有了,皇贵妃、贵妃什么的,目前尚未册封。
一下子娶来一万名老婆。
到底给如何册封?
草包皇帝想想就头大,干脆召来钱谦益、魏忠贤、徐允祯等人,让大家商议解决。
他的基本原则,就是刚一开始的册封,不能太高, 也不能太低。
而且,还要分出一个‘梯次’,这样才方便今后的管理。
想给皇帝当老婆,各种规矩实在太过繁琐,根本就不是朱由检这等不学无术之人所能考虑明白的。
“诸位爱卿,你们拟一个章程出来,照此执行即可。”
听着几位‘肱股之臣’争论不休,整整三个时辰,尚未得出一个合理的结果, 朱由检不禁烦躁起来。
不就是娶一万个老婆么……
……
“万岁爷,奴婢觉得,所有民女入宫后,都册封为淑女,然后再慢慢加封为选侍、才人、美人;以此类推,每一位嫔妃娘娘都有机会上位……”
“不行,微臣以为,从一开始就要有一个尊卑上下。”
“此事,还要请陛下乾纲独断……”
……
朱由检刚开始还听得津津有味,学到不少奇怪的知识。
可是,随着时间推移,他越来越无聊。
干脆,悄咪咪的打开自己的‘人物面板’,研究自己的败家系统。
上一次升级,他得到一件‘特殊奖励’,因为徐光启、宋应星等人不在身边,一直都藏在身边, 还没什么机会使用。
不过, 这玩意……怎么说呢!
就挺离谱的。
【硅酸盐类非金属材料】
名字听着有点奇怪,不过,朱由检大致能够猜到,应该是一种全新的材料。
‘难道、是玻璃?’
‘非晶无机非金属材料,一般是用多种无机矿物如石英砂、硼砂、硼酸、重晶石、碳酸钡、石灰石、长石、纯碱等为主要原料,另外加入少量辅助原料制成的。’
草包皇帝甚为疑惑,大明朝不是已经有玻璃制品的全套工艺了么?
系统奖励的这玩意,到底有什么用处?
若非之前奖励的《农政全书》、《武备志》、《天工开物》、《毛瑟M4步枪设计原理》、《蒸汽机设计原理》等书籍,对大明科技发展推动明显。
朱由检可能都会觉得,区区一本‘玻璃是怎样炼成的’,基本没什么用处……
“魏忠贤,徐光启、宋应星什么时候回来?”
草包皇帝突然开口说话,让下面几位争论的口干舌燥、面红耳赤的大臣微微一愣,旋即有些沮丧。
原来,咱们在这里旁征博引的,皇帝根本就没往心上去啊?
“万岁爷,昨天苦兀岛传来飞报,说徐光启、宋应星两位大人,在五天前就离开苦兀岛了。”
“估摸着,也就最近这一两天, 他们就能回到京师。”
朱由检微微点头:“接着讨论,接着说。”
几位大臣:“……”
这一打岔,还怎么继续讨论继续说?
“陛下,新晋民女入宫册封之事……”钱谦益欲言又止,似乎想说什么,却又颇有些顾虑。
这也难怪他了。
如果搁在以前,他钱谦益的女儿没有入选‘娘娘序列’,估计他脑门一拍,便能想到七八条十分有用的建议和意见。
正所谓关心则乱。
考虑到自己的亲闺女,这位内阁大学士,有些着相了。
“那个册封之事啊,”朱由检微微一愣,心下有些不悦,“你们看着办就行了,区区小事,不用凡事都让朕独断乾纲啊。
对了,干脆这样,根据拍卖别苑的钱币排名,可不可以?”
这话本来也没什么毛病。
毕竟,有人出资两千万大明金币,给自家姑娘争夺到天字一号别苑的名额,岂能让人家的钱白花?
当皇帝,有时候还真不是打打杀杀。
也不是吃吃喝喝、拉拉扯扯。
而是人情世故啊。
“这样,出资钱币多少,作为一个标准,另外,出身、姿色、才艺等,也可以作为几个得分项,将朕的一万爱妃做一个基本排名,这也是可以的。”
朱由检的话,基本算是给此事定了性。
钱币,出身,姿色,才艺,四大考察项目,完全是可以分门别类的‘综合考评’……
魏忠贤眼前一亮。
钱谦益却面现难色。
朱由检看在眼里,心中哂笑不已,这个水太凉,为了自己的亲闺女,倒是挺上心的?
不错不错,这才是为人父母者应该有的样子。
那些个把自己的闺女,当成一件物品,作为自己官阶、财富生意方面的敲门砖,才是真正的人心险恶,让草包皇帝想起来就觉得不舒服。
“魏忠贤,先遴选出一批书香门第、才艺出众、姿色绝佳的民女,册封为美人。”
“钱币最多的前十名,也册封为美人。”
“其他的,最高为美人,以次为才人、选侍、淑女吧。”
“如此一来,可以很大程度上实现基本的公平公正……”
……
早知道一次不娶这么多老婆了。
朕的心,好累啊!
“还有一点,朕这里答应,只要能给朕生下一男半女,无论出身、品阶,一律册封为昭仪。”
“生下第一胎者,直接册封为妃。”
朱由检心里头默默盘算,一万名嫔妃,一次生下一万龙子龙孙,他都可以在二十年后,组建一支父子军团了。
可旁边的魏忠贤、钱谦益等人,却听得牙酸不已。
这一万名嫔妃……
一日一夜。
十年可行否?
“好了好了,都别这么苦哈哈的,钱爱卿,你为咱大明呕心沥血、披肝沥胆、日夜操劳、夙夜忧叹……故而,朕特准你女儿,优先册封为美人。
魏忠贤,记下了?”
钱谦益大喜。
所以,对皇帝一连串用错的词语,也就不再觉得丢脸。
反正,草包皇帝一贯喜欢乱用各种典故,往往会惹来文官清流们的哂笑与鄙视。
“好了,你们都忙去吧,朕想一会儿静静姑娘。”
朱由检挥挥手,打发几位出门。
他的‘败家值’最近增长缓慢,往往两三个晚上,才打一个激灵,这让草包皇帝十分的不爽快。
……
用过晚膳后,在乾清宫的暖阁里略微歇息片刻,朱由检换一身便装,便悄然出宫了。
周皇后那边这两日不方便。
两名洋婆子,在给皇嫂张嫣教外语。
之前客氏巴巴、魏忠贤两口子送进宫里的那些‘败家值’,他让锦衣卫彻底清洗过后,连一个都没剩下。
红柳姑娘也在忙大事。
所以,想来想去,他朱由检反倒成了京城里最寂寞的男人,这让喜欢热热闹闹的、灯红酒绿、觥筹交错的草包皇帝,十分的无趣。
‘对了,好久没有召见李岩,不知那小子最近在忙什么?’
‘张献忠自从去岁借了一笔巨款,到关外去贩马,从此了无音讯,该不会是躲在什么地方悄咪咪的造反了吧?’
这还真说不定。
张献忠那种人,从来都是不甘平庸的,有钱有马,如果不造反的话,都不符合那厮的人设。
走走停停,在华灯初上的街道上漫步,朱由检心里挺难受的。
一场草原瘟疫,让京师之地的人口骤减七成多,原本繁花似锦的大街小巷,如今竟然出现一片颓然之势,很多民房的院子里、屋顶上,生了成片的茂密野草。
他一直忙于搞粮食、打仗、筹集钱粮、学外语等,几乎没有什么闲暇时间转悠。
今天,草包皇帝骤然放松下来。
第一次察觉,这个大明朝,不正如脚下这座京师之地,破破烂烂的,没什么生机……
……
‘就连京师之地都如此颓败,可想而知,大明朝的其他地方,该是一副什么景象?’
一边感叹不已,一边行走。
很快的,草包皇帝来到一片十分荒凉的街巷,放眼望去,一片萧瑟而黑暗。
那些低矮的民房里,偶尔出现一两盏灯,却犹如远古荒原上,瞌睡人的眼睛,眨巴眨巴着,似乎一转眼就要永远闭上。
“氢氦锂铍硼,碳氮氧氟氖……”
“钠镁铝硅磷……”
突然,一座类似祠堂的破败建筑里,传来一阵隐约的读书声。
不是大明朝读书人推崇的圣贤书,也不是流行话本小说和今古传奇,而是朱由检前世十分熟悉的化学元素表?
这让朱由检甚为惊奇。
须知,全面推广简易科学读本,目前只有大明学堂在茅元仪的地盘上才有,这京师之地,哪来的‘化学元素表’?
朱由检缓步走进那座祠堂。
七八名儿童,正在津津有味的读书。
一名落魄书生,手捧一本泛黄古卷,凑在一盏羊油灯前认真阅读,口中念念有词。
朱由检听了几句,大致确定,这书生所读的,应该是《易经》之类的古书,至于到底哪一本书,他却一点都不知道。
自己读古书,让学生读新学。
这书生,挺有意思呢。
草包皇帝迳直来到那书生面前,在一张十分破旧的椅子上落座,上下打量着,觉得这小子看着挺顺眼的。
眉清目秀,就是年龄有点偏大,估计跟宋应星的年龄差不多,四十多岁的样子,还留了一口山羊胡子。
“贵人来访,小生没有酒食招待,有些失礼啊。”
突然,那书生抬起头,放下手中泛黄古卷,目光炯炯的望着朱由检微微一笑:“囊中羞涩,招收几名儿童教学识字,混几个饭钱,贵人莫要见怪。”
朱由检拱拱手,笑道:“偶尔经过此间,听到儿童所读之书很是神秘玄奥,竟然一颗字都没听懂,忍不住好奇之心便进来探看。
打扰先生读书雅兴了。”
那中年书生凝目细观,突然翻身起来,长跪在案几旁边,躬身道:“小生有幸得见龙颜,尚请恕罪!”
草包皇帝吃了一惊。
这小子,行啊,一下就猜到朕的身份了?
不对,难道,是他推演出来的?
嗯,这还真有可能,毕竟,人家可是在诵读《易经》的男人呢……
“先生怎么猜到的?”朱由检温言问道。
“皇帝要听真话,还是想听假话?”那书生苦笑道。
“当然先听假话,然后再听真话啊。”朱由检笑道,“只有小孩子才做选择题,朕,全都要。”
那中年书生神情微变,拱手道:“果然是真命天子,就凭这份气吞山河的大气,便不是一般人所能及也。”
有用没用,先是一顿彩虹屁射出去。
这是历代书生偶遇‘大人物’的一贯做法,果然,这一招从来都很有效果,起码朱由检心里头就挺舒服的。
他微眯双目,微笑不语。
这家伙说话真好听,不妨多说几句……
对面那书生,哪里知晓草包皇帝的心思,还道是自己哪句话说错了,不由得有些发憷。
“天子面前,小生汗出如浆,不敢多言呐。”书生道。
“无妨,多说几句。”朱由检笑道。
那书生深吸一口气,稳定一下心神,这才正色说道:“所谓的假话,就是小生完全可以胡编乱造一番,声称自己熟读易经八卦,上知天文下知地理;
昨夜小生梦见有太白金星下凡,指点小生来此破旧祠堂,静心等候天子上门……
至于真话么……”
中年书生略一沉吟,苦笑道:“皇帝的这一身便装,在百姓们看来,只当是哪一家的清贵公子爷,其实,在真正的读书人看来,您这是……
有些欲盖弥彰、掩耳盗铃了。”
朱由检哈哈大笑,伸手一掌将那书生拍了个狗吃屎。
“呃、朕最近升级太快,还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,实在不好意思啊。”双手搀扶起那书生,并顺手帮其拍打一下衣衫上的灰尘。
力量、敏捷、骑射都加到15……
这一个不注意,就会拍死一个大臣,看来今后得锻炼身体,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呢。
“继续说,朕怎么个欲盖弥彰、掩耳盗铃了?”
朱由检自己都有些奇怪,自己这套便装,他仔细检查过,并没有什么暴露身份的玩意,这书生又是如何看得出来?
“您身上悬挂的两样物件……”
中年书生被一掌拍的差点吐血,生怕皇帝一激动,给他再来上一掌,所以,说话的时候自然有些小心翼翼。
“悬挂的两样物件?”朱由检低头一看,突然笑了。
“还是你们这些读书人贼鸡,一眼就看出问题了。”草包皇帝伸手又想拍一拍那书生的肩膀,却见那书生脖子一缩,脸上露出苦色。
不能再拍了,要不然就给弄散架了。
朱由检笑吟吟的瞅着书生,道:“走,陪朕出去走走。”
这小子一眼看出,自己腰间悬挂的两枚金印龙钮,光这份见识和眼光,就不是一般人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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