雾山郡城中,一夜间多出了许多商贩,他们所售之物算不得稀奇,只是一些花卉花种。簪
有修士初来乍到,不免心生好奇,上前搭话道:
“这位老板,劳烦问一句,为何沿街这么多卖花的,难不成是有什么重大庆典?”
摊主是个留有两撇小胡子的中年人,此时生意冷淡,他便开口解释道:
“道友有所不知,这灵韵宗最近出了位情种,号称要为一名女子将整座仙山都植满鲜花,他几乎每天都来买花种,且只要蔓藤缘槿。
这小子仅仅几天就在上面耗费了十数万灵石,原本一枚灵石一把的花种也被炒到了几颗灵石一粒,蔓藤缘槿存活率不高,十粒种子都未必能存活两三棵,有些心思活络的,已经开始不惜耗费精培育成品植株了,一株就是近百枚灵石。”
摊位老板言语间满是羡慕,二人正说着,小胡子突然双眼一亮,伸手指向城门方向道:
“看见没有,门口穿粉衣服的年轻人就是那个冤……情种。”簪
雾山郡城门口,王柄权轻摇折扇缓步进城,沿途商贩个个脸上相迎,招呼道:
“赵仙师过来看看吧,今天到的都是特挑花种,颗颗饱满圆润。”
王柄权“唰”地收起折扇,走上前抓起一把仔细端详起来,口中啧啧道:“确实不错。”
这时另外一名商贩凑上前道:
“赵道友,在下也是灵韵宗的,大家出身同门我肯定不会骗你,我的种子比他的还好,全都拿灵液润过,发芽率极高,您掌掌眼?”
王柄权闻言轻移脚步,来到那人摊位前,再次感慨道:“不错不错。”
旁边一名五十出头的半老徐娘也扭动屁股来到王柄权身旁,手中丝巾轻轻在对方面前拂过,娇声道:簪
“赵小哥,别听他们瞎说,两成发芽率再高能高到哪里?还不如直接买奴家成株花卉来得稳妥,这些缘槿来年就能开花,小哥中意的女子也能早些看见不是?”
“仙子说得有理。”王柄权点点头,深以为意。
一群人卖力推销着,王柄权每个都会瞧上几眼,而后发出“不错”、“很好”这类评价。
众人一阵螺旋带拐弯的马屁,一会儿说他年少才俊,一会儿又说那姑娘修了几辈子的福,直捧得对方满脸笑意,飘飘欲仙。
最终王柄权一拍板道:
“诸位说话这么好听,这些货赵某全要了,不过眼下仍差了许多,这样,你们尽快补货,我明天还来,只要东西好,价格不成问题。”
说罢大手一挥,直接丢出十几万灵石,一群商贩立刻疯抢起来,当中那位徐娘撕吧得春光外泄,周围看客跟着王柄权好好饱了回眼福。簪
……
返回宗门,几名徒弟老早就等在三峰交界处,王柄权拿出几个储物袋丢出道:
“老规矩,徐铁蛋跟黄金光负责岩君峰,衷良跟小玉去赤霞峰,中峰归我。”
弟子们接过花种,就地分开,唯有夏小玉还站在原地,眉目带笑。
“怎么了小玉?”王柄权面露疑惑。
“没什么,只是觉得姖红仙子很幸福,能有师尊这样的男子为她染红整个三峰。”
“别瞎说,为师只不过是愿赌服输履行约定而已。”簪
王柄权赶忙否认,丝毫不给这古灵精怪的丫头任何话柄。
少女嘿嘿一笑,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模样,王柄权做师父的哪能让徒弟给拿捏了,眼神瞥了眼站在不远处傻等的聂衷良,小声道:
“与其在这里看为师笑话,倒不如想着怎么让那小子为你种花。”
少女闻言脸色瞬间通红一片,凭她这年纪的造化,怎能斗得过眼前活了几十年的老怪物?
王柄权强忍住笑意,继续道:
“你心里那点事可全写脸上了,也别怪衷良木头,男孩子这年纪哪里通晓什么情爱,像为师十来岁的时候,就知道成天和别人撒……”
王柄权刚要回味一番自己撒尿和泥的纯真岁月,突然意识到当着女弟子面说这些不好,于是干咳一声道:簪
“赶紧走吧,别让他等急了。”
夏小玉低着头轻“哦”一声,转身朝赤霞峰方向走去。
“咦?小玉,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?”少年惊奇道。
“天太热了,晒的。”女孩随口找了理由敷衍。
“别说,你脸红的样子还挺好看。”
“少废话,赶紧去干活。”
两个孩子的声音渐行渐远,王柄权却愣愣杵在原地没回过神来,看来十几岁还撒尿和泥的,果然只有他独一份。簪
……
次日清早,被奉为财神爷的年轻人再度出现于雾山郡,此次出手一如既往地阔绰,不仅将沿街商贩手中连种子带植株一并给包圆了,并且出价还比昨日高,临走时更是放下豪言,明日愿意三倍价格收购。
整个雾山郡一夜间人人化身倒狗,只是接连数日的搜刮,早就使得郡城周围万里都不见蔓藤缘槿的影子,可即便如此,仍是有人连夜搞了一批货。
次日清早,商贩们面带笑意等待财神爷降临,但从早上等到中午,又从正午等到晚上,却始终不见对方身影,有些心急的亲自上门询问,结果得到的答复是已经凑够了。
原来在昨天深夜,所有人都在寻找货源时,一伙远道而来的商人进了城,他们也是闻讯而来,但掌握的价格还是前几日的。
众人本想低价拿下这批货,却不知哪个杀千刀的多嘴说了句“现在都涨到三倍了”,那伙人顿时停下动作,当即表示要留到明早自己卖。
几名常年混迹于城中的商贩一合计,最终忍痛拿出大把灵石买断了货物,羊毛出在羊身上,大不了明天一早临时抬价,反正那情种依旧会照单全收。簪
可不想第二天人家不要了,货全砸手里了。
……
岩君峰东侧一处洞府内,几人正在举杯庆祝,当中除了王柄权与洪庆颜外,还有几个同样穿着粉衫的生面孔。
王柄权举起酒杯,豪爽笑道:
“这次的事情,多亏了几位帮忙。”
“赵道友哪里话,能为你这等情义之人办事,实属我辈荣幸。”一名修士抬杯回道。
“赵道友神机妙算,不但得到了足够的花种,还让那些投机倒把之徒吃了大亏。”另一名修士也由衷赞叹。簪
洪庆颜跟着附和道:
“此事怪不得别人,都是那些人太贪,否则何至于到了兜里的灵石又飞走了?”
一群人举杯相碰,笑声传至老远。
昨日一切,都是王柄权自导自演的一出戏,他初次买花种时,还是正常价格,后来随着货源短缺,即便这东西没什么用,仍被哄抬到了离谱的程度。
王柄权哪里是吃哑巴亏的主,于是想出了这个不算高明的法子,岂料那些商贩竟没一个看得出来,竟让王柄权白得了种子,若他再狠一点,这生意恐怕还有得赚。
不过这事也从侧面表面,王柄权确实长得像凯子,否则也不会让那群人如此肆无忌惮。
……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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