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院,沈老太太的脸色越来越阴沉,怒气压都压不住。
“就是说,你们一起施压都没用?”
都是有头有脸,家里有权势的人物,连翘居然扛住了压力?
老姜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,她真的给自己下毒了?
他不敢相信,毕竟他们相处了几十年,当初他对她是一见钟情,可惜,各自成家有孩子了,相识太晚。
他们暗中来往,哪怕沈老爷子去世后,一直都很低调。
他们是不可能结婚的,他出身好,又是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,怎么可能舍妻另娶?
家里人也不会允许。
“连翘心高气傲,是个书呆子,这种人强逼是没有用的,再想想办法吧。”
书呆子?沈老太太表示不信,那是小恶魔,是沈家的克星。
沈家祖孙三代全折在她手里。
但这个时候,无心跟他分辩。
“还有什么办法?”
老姜想了想,“要不,你把股份散点出来,用来疏通关系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沈老太太不假思索的一口拒绝,“这是我们沈家的根基。”
老姜头在心里冷笑一声,没有了沈空青,股份再多也没用。
不过,他知道她的性子,不接受反驳。
“行吧,你斟酌着办。”
沈老太太心里一紧,他不管了?“阿姜,你一定要帮帮我,我就这么一个儿子。”
“放心,我会尽力的。”老姜头按了按额头,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,“我最近睡不好,给我几支宁心静气的薰香吧。”
他想拿着薰香去做个化验。
沈老太太犹豫了几秒,“这个……是我亲手做的,我如今在医院里,好久没碰了,等我身体好了,就给你做了,要不,你先吃点安眠药?”
老姜头的心彻底冷了,跟这女人有着几十年的情谊,风里雨里他都帮着扛,可现在,他心灰意冷,感觉这些年的付出不值得。
“安眠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。”
沈老太自然查觉到了他的不快,但体力不支,勉强安抚了几句,“只是暂时的,等儿子的事情处理妥当,我就有精神了。”
听在老姜耳朵里,成了一种威胁,你不帮我救儿子,以后就别想好过。
老姜面上不露,闲说了几句,找了个理由告辞。
沈老太太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,有种莫名的不安。
他有点不对劲。
老姜出来时遇到了沈太太,沈太太对婆婆的事也是清楚的,还挺支持。
毕竟对自家有好处。
“姜叔,你这就走了?”
老姜面色不好看,“空青这次可能熬不过去,你要有心理准备。”
“什么?”沈太太大惊失色,以前遇到麻烦,都是姜叔帮着疏通的,他现在虽然退下来的,但还是有点面子的。
“姜叔,你不能不管我老公啊,他可是把你当成亲生父亲般孝顺。”
这话说的太微妙了,老姜的脸色变了几变,“不是我不救,而是……人家说了,要么股份,要么沈家的医书,别的都看不上,我能有什么办法?”
沈太太是娇养的,家世好才能嫁给沈京墨,没什么脑子。
她回娘家求助过了,但现在是兄嫂当家,她跟嫂子的关系不咋地,没得到实质的帮忙。
她只能寄望于婆婆给力些,“我婆婆不肯给?”
老姜头一脸的无奈,“是啊,其实沈家只要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就行了,不会影响大局,何必把死物看的比活人更重要呢。”
说完这话,他轻轻叹了一口气,默默的转身离开。
沈太太心乱如麻,她倒是有百分之三的股份,这是当年娶她时的聘礼。
她茫然的走进病房,“妈,姜叔走了。”
“你想说什么?”沈老太太心里烦着呢,对儿媳妇极为不耐烦。
沈太太眼眶红红的,“我很担心空青父子,是不是该想办法把南星弄出来?这个时候总要有一个男人在家。”
“闭嘴,我自有分寸。”沈老太太喝斥一声,她也想啊,但有人卡住她的脖子。
沈太太心底升起一丝怨恨,只会说不会做,南星都关多久了,还没有被放出来。
说到底,是老太太不上心。
……
风和日丽,蓝天白云,春风吹拂,让人心旷神怡。
沈京墨带着连翘大大方方的敲开沈家老宅的大门,家里只有一个沈太太,一看到他们顿时激动了。
沈京墨斯斯文文的,“婶婶,找我有什么事?”
沈太太努力让自己不看连翘,她怕忍不住冲过去打人。
她挤出一丝笑意,“京墨啊,你总算是回来了,太好了,你小叔得罪了连翘,被她送进牢里,你帮着说说好话吧。”
至于连起哦,她当作没看到。
沈京墨笑的温润有礼,“有什么好处?”
沈太太呆住了,“啊?”
沈京墨收起笑,震惊的看着她,像看着一个无耻的混蛋。
“难道还想让我白帮忙?不好意思,我没有这个义务。”
沈太太咬了咬牙,心中恨极,却还要强颜欢笑,“我有钱,你需要多少?”
沈京墨拽拽的,“我不缺钱。”
连翘只是微微笑,并不插嘴。
“只要将他们父子仨人弄出来,我……”沈太太心中憋屈,但情势比人强,“就把名下百分之三的股份转给你们。”
等她将人救出来,有的是机会报复回去。
今日受的羞辱,他日会百倍还回来。
沈京墨微微蹙眉,有些不耐烦了,“呵呵,诚意不够。”
“那你想怎么样?”沈太太又气又急,眼睛都瞪直了。
沈京墨很认真的想了想,“听说你娘家也有京仁堂百分之二的股份,加起来百分之五的股份,我都要了,不过,沈空青不行,沈南星和沈灵,你可以选择一个。”
就是说,百分之三的股份只能换一个人自由,而且,沈空青不包括在其中。
沈太太气的胸口疼,“京墨,那全是你的亲人,你不能这么绝情。”
“我和你们有过情?我怎么不知道。”“沈京墨笑的i优雅,但说出来的极其冷酷,”慢慢考虑,我不着急。”
沈太太:……
沈京墨站了起来,“要是没什么事,我们先走了,以后也不要来找我们,我们挺难的。”
沈太太不禁急了,“等一下,这都饭点了,吃了再走吧。”
她想跟人商量一下,她一个人做不了主。
沈京墨开始时不乐意,但沈太太一再的恳求,他不得不勉为其难的留下来。
“那行,我中午想吃冰糖肘子,葱爆羊肉,银耳素烩,葱烧海参,京城豆酱,酥焖带鱼,罗汉大虾,鹿茸三珍,就这几个菜吧。”
他说的随意,沈太太却头痛不已,“京墨,这八道都是硬菜,耗时长,食材难寻……”
沈京墨知道沈家的底蕴,好食材囤了不停,这些东西不算为难他们。
“这才显得有诚意,不是吗?”
他笑着介绍,“连翘,这是沈家的家传菜,我小时候经常吃,味道很不错,回味无穷,等会你一定要好好品尝。”
连翘眼睛一亮,“听上去就很好吃的样子,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。”
沈太太心里烦的不行,“那我吩咐厨房去做,京墨啊,你要不要去一趟医院见见老太太,再回来吃饭?”
沈京墨给了一个冷眼,他脑抽了才去见那个老太婆。
“是嫌我碍眼?行吧,我们去园子里逛逛,不在你面前晃。”
他顺势拉着连翘往花园走去,都不需要别人带路。
沈太太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,“哎。”
沈京墨和连翘在沈家老宅转了一圈,沈家比连家气派多了,越往里越奢华,犹豫是主人居住的院子,描龙画凤,朱栏玉砌,风景幽深秀丽,一条弯弯的小溪流经全园。
花园里种落了奇花异草,打理的极为用心,花园的一角搭着一个阳光房,里面养满了娇贵难养的花,比如兰花。
连翘看的啧啧称奇,若说连家的老宅是豪宅,那么,沈家的老宅就是宫殿了。
“外面不显,里面却这么奢华,光是打理这座宅子就需要大量的金钱,沈京墨,你也算是大家公子了。”
沈京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,“早就被分出去了,这是沈家二房的家。”
也难怪沈华军会不满,这对比太强烈了。
连翘觉得吧,沈老太太挺有手段,不过,也不是特别聪明的人。
她将大房挤兑成那样,真的没人怀疑?
“过去是,将来就不好说了,笑到最后的才是胜利者。”
沈京墨微微一笑,“后面有人盯着,小心些。”
连翘嘴角微勾,拉着他的手往假山走去,一道身影拦住他们的去路,“不好意思,这是禁地,谁都不能靠近。”
是一个年近半百的老头,头发都白了,神色很严肃。
连翘眼睛一亮,“禁地?藏金银珠宝了?”
老头半步都不肯让,“这是沈家的药材库,只有沈家的家主才有权开启。”
他倒是忠心,都没有多看沈京墨一眼。
沈京墨是知道这个人的,地址是土成叔,是沈家老爷子的忠仆,老爷子去世后,就跟着沈空青。
人家对他不热情,他也懒的跟人家多说一个字,浪费。
连翘心里有些不满,“哦,那就慢慢等,等个十年八载的,或许能等到沈家家主出狱,你们求老天爷保佑那时还有沈家的存在。”
“你……”成叔变了脸色。
连翘嘴角扬起一抹恶意的笑,“反
成叔气着了,“墨少爷,你就任由她这么折腾沈家?”
沈京墨满眼的宠溺,“她高兴就好。”
“这是你的家族!”成叔一脸的痛心疾首,“它养育了你,给了你最好的资源,供你出国读大学,没有沈家,就没有今天的你。”
道理没错,但不该从他嘴里说出来。
沈京墨深感可笑,“从一个姓王的人嘴里听到这些话,你不觉得荒唐吗?你真把自己当成沈家的祖宗了。”
这样的忠仆只忠于二房,沈京墨表示不稀罕。
成叔面红耳赤,又羞又气,“墨少爷。”
他虽然只是一个下人,但能力突出,很受沈空青重用,在内帮着打理家事,对外辅佐沈空青管理京仁堂。
可谓份量十足。
但,沈空青一倒下,他的话就不管用了,没人太当一回事。
沈京墨连沈空青的面子都不卖,还会卖一个仆人面子?
“我不是京仁堂的拥有者,也不是沈家的家主,没有这个责任,也没有义务,当初送我离开,就等于斩断了我跟家族的联系,当时的你们没料到有这么一天吧?”
其实,他对京仁堂没有觊觎之心,对沈家也没有什么感觉。
但二房的不停的折腾,硬生生的激起了他的厌恶,还让他生出了将京仁堂抢过来的念头。
说到底,是他们自己作出来的。
成叔怔怔的看着他,这是沈京墨回国后第一次来到沈家老宅,也就是说,成叔第一次看到长大后的沈京墨。
这跟他印象中的顽皮小男孩完全不一样了。
英挺,高大,俊朗,已经是风度翩翩的贵公子。
如果二房没有闹翻的话,这对叔侄将是最好的搭档。
不过,如果没有那些事,二房也不可能掌权,按道理来说,大房才是嫡长。
“墨少爷,叔侄同心,其力断金,这道理你应该懂的。”
明明是一个下人,偏偏用说教的语气,脸真大。
沈京墨淡淡的说道,“除非我是主,沈空青是辅,才有可能。”
“那也不可能……”成叔跟沈空青关系极好,当年争产时,全力帮助二房,立场早就选定了。
连翘笑眯眯的说道,“确实不可能,沈空青要判很多年,等他出来,整个世界都不一样的,到时肯定没有京仁堂了。”
沈京墨凉凉的嘲讽道,“真可怜,我表示真挚的慰问。”
一道焦急的声音响起,“爸。”
沈京墨挑了挑眉,跟连翘相视一眼,终于来了。
来者是沈空青的养子,沈一诺,也是成叔的亲子。
成叔一看到儿子,急急的迎过去。“一诺,你回来了?怎么样?顺利吗?”
沈一诺面色苦涩,“不行,药材商坚决不肯发货,我好话说尽,都没用。”
按照老规矩,药材商供货都是月结的,有的是半年结,但一出事,那些平时热情如火的药材商都缩了回去,纷纷坚持到账发货,一副担心京仁堂垮掉没钱的样子。
这样一来,资金链断了,购买药材的部门就愁的不行。
沈一诺是负责这一块的,一出问题就天南地北的跑,跟那些供应商谈判。
可惜,没有什么大用。
也不知谁放出去的风声,说沈家父子这次在劫难逃,京仁堂要倒了。
风声鹤唳,已经控制不住了。
成叔留在京城管理公司,哪都去不了。
他这边维持的也很辛苦,“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,之前巴着二爷不放,哭着求着要供货,二爷稍微失势,他们就落井下石,太不讲道义了。”
沈一诺面色憔悴,疲累不堪,“爸,再买不到药材,就供应不上了,怎么办?”
成叔咬了咬牙,“我去找老太太作主,先抽一笔资金出来买药材。”
沈一诺默了默,“账面上有钱吗?”
要是有事,为什么一开始就不肯拿出来救市?
非要闹到人心惶惶,也不知能不能控制住局面。
成叔眉头紧皱,别看京仁堂遍地开花,利润可观,但用的地方也多,在全国开分店也需要大量的资金,有些是跟银行借的。
“我先去问问。”
他心神大乱,都忘了沈京墨两人的存在,匆匆离去。
沈一诺想跟上去,但不知想到了什么,犹豫了一下,站着不动。
“听上去很惨。”连翘的声音含着笑意,很开心的样子。
沈一诺这才看到他们,眼瞳一缩,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几步。
他对这两个男女有一种深深的忌惮。
不好惹,特别凶残,老太太至今还被坑在医院里。
“墨少爷,连小姐,你们也在啊。”
沈京墨打量了他几眼,“一诺千金,沈一诺,你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吗?”
沈一诺的脸色一变,“什么意思?”
沈京墨似笑非笑,“你是沈灵的童养夫,是给她准备的退路,不是吗?”
沈一诺的眼神变了,“你怎么会知道?”
沈京墨一脸的同情,“我姓沈啊,我小叔真是一片慈父心肠,为了自家的宝贝女儿,将你收为养子,栽培你,又压制你,一心想把你打造成有担当有能力,但又不能太出色的女婿人选。”
太出色,沈空青都压制不住的话,沈灵还有幸福可言吗?
连翘觉得不对劲,“咦,是不是弄错了,沈空青不是想将女儿嫁给连杜仲吗?”
为了女儿的婚事,沈空青太拼了,把自己拼进牢里。
沈京墨冷笑一声,“连杜仲是首选,他是备选,沈灵嫁不出去的备选。”
其实沈一诺的年纪不小了,二十五岁,但一直没有女朋友。
连翘呵呵了,“上门女婿,入赘?姓都改好了,想的真周到,只是,有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意愿?”
“这个重要吗?”沈京墨淡淡的嘲讽道,“在沈空青眼里,他的儿女才是人,其他人嘛,是可利用的棋子,包括你我。”
连翘终于明白沈空青收养沈一诺的用意了,“一辈子都被控制呀,想想就难受。”
“你们不要再说了……”沈一诺的脸色越来越苍白,“你们这是挑拨离间计,我不会上当的。”
沈京墨来了一句,“你知道张小慧是怎么死的吗?”
如一道惊雷砸下来,沈一诺浑身一颤,“你说什么?”
“去查查吧。”沈京墨微微摇头,目光充满了怜悯,“你真可怜,谈个恋爱偷偷摸摸不敢让人知道,你给不了幸福,还把死亡带给了她……”
“不!”沈一诺彻底崩溃了,朝前狂奔。
沈京墨观望了半响,见四处无人,拉着连翘钻进假山下,果然是一间密室,上了两道锁。
其实这密室挺隐秘的,一般人都不会想到。
沈京墨拿着一根铁丝捣鼓,不一会儿,锁都开了。
连翘对他刮目相看,“厉害啊,不过,你一个医生怎么会开锁?还这么熟练。”
沈京墨眉眼飞扬,“练习开锁能提高双手的灵活性敏感性,这是我老师教给我的小技巧。”
真的假的?连翘忍不住笑了,有意思。
沈京墨目标精准的走向一个角落,移开一个壁柜,露出嵌入在墙壁的保险箱。
很小的一个箱子。
连翘的神色有些复杂,为什么中医世家的人都喜欢在库房弄个保险箱?
是图方便?
她觉得回家后,要将保险箱挪一个位置了。
“你好像对这里挺熟悉的?”
沈京墨神色有些异样,“我小时候被我爷爷带进来玩过。”
连翘愣了一下,这种地方不会让人轻易进来吧。“他是有意培养你?”
“不知道。”沈京墨对他爷爷有几分感情,但人都死了,说什么都没有意义。
他居然将保险箱开了,但,没有找到医书。
是几本账本,还有一些金银首饰。
他来不及细看,将所有的东西往包包里一扔,迅速关上保险箱,两人掩去所有的痕迹,悄然退出来。
干完这一票,他们又转到厨房看了看,刷了一波存在感。
也不急着走人,饶有兴致的跟厨师聊天。
两人对吃的挺有研究,跟厨师能聊到一块去。
吃饭时,一桌的饭菜堆的满满当当,沈太太心里MMP,面上笑嘻嘻的招呼。
大家虚情假意的应酬一番,连翘吃的最满意,满嘴是油,赞个不停。
吃完饭,两人大摇大摆的离开,太坦然了,就像在亲戚家做了一回客,吃饱喝足,还跟厨房要了几样拿手点心。
这种坦然处之的态度,谁都没怀疑,沈太太也是,毕竟谁会偷了东西,还大大方方的留下来吃饭呢?
回到家里,沈京墨才打开包包,将里面的东西掏出来。
六根金条,还有些值钱的珠宝,一看就是好东西。
不过,两人只是扫了一眼,最关注的是账本。
账本写的很隐晦,也不知写的是什么,沈京墨看的很懵逼。
不过,藏在保险箱里的账本,一定非常重要。
连翘仔细的翻阅,也一时摸不着头脑,她索性拿起纸笔,全都抄下来。
沈京墨见状,也来帮忙,“晚上我们还要跑一趟,你确定没问题吗?”
连翘嘴角勾了勾,极为自信,“用药方面,我是天才。”
在厨房魔蹭了半天,该做的手脚都做了,保管他们一夜无梦睡到大天亮,中间不会醒的。
明天醒来也感觉不到半点异样。
看着她臭屁的样子,沈京墨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下,“我老婆真棒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连守正如幽灵般闪出来,吓了两人一跳。
连守正看到桌上的珠宝,心口一跳,拿起一支镶嵌翡翠莲花瓣金簪细看,手抖了起来,情绪一下子激动万分,“这是哪来的?”
作者有话要说:埋了好几个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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