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马超冲到近前,高干举起长枪,径直迎了上去。
两人双枪并举,斗了四五个回合,高干已然招架不住。他咬紧牙关,架开马超的长枪,拨马败回本阵。
马超提起缰绳,纵马追到身后,口中喝道:“狗贼,纳命来!”
喝声中,他举起长枪,刺向高干的后心。
形势危急之际,袁军阵上冲出两员将领,赫然便是焦触和张南。两人各挺兵刃,同时攻向马超。
马超更不答话,挺枪跃马,跟两人战在一处。
焦触和张南均为河北名将,搏杀经验相当丰富。可两人联手,仍旧斗不过马超。好在他们配合默契,勉强挡住马超手里的那杆银枪。
逃回阵中,高干松了口气,命弓箭手射住敌军两翼,这才放下心来。
战到二十余合,张南察觉到不妙,给焦触使了个眼色。后者会意,两人急攻数招,将马超逼退,纵马逃回本阵。
马腾见爱子连胜两阵,举起手中大刀,狂吼道:“兄弟们,给我冲!”
吼声中,西凉军纵声狂叫,漫山遍野的扑了过来。
袁军连战皆败,士气落入谷底,又见西凉军勇不可当,不由得脸上失色,相顾骇然。
弓箭手未得将领,不敢擅自放箭,稍一犹豫,敌军已然冲到近前。顷刻间,袁军阵势大乱。
高干见势不妙,冲着众将喝道:“撤,马上回城!”
听到“撤退”的命令,众将战意全无,各自招呼军士后撤。与此同时,马腾抓住机会,率军反复冲杀,打的袁军丢盔弃甲,抱头鼠窜。
焦触、张南拼命死战,替高干冲开一条血路,率败军退回城中。
马超杀得兴起,想要乘势攻城,却被马腾拦住。
他勒住战马,诧异的问道:“父亲,为何不攻城?”
马腾微微一笑,捋须道:“我儿莫要心急,且回营再说。”
马超不敢违拗,只得勒住战马,跟随父亲退回大营。
看到西凉军后退,高干松了口气,命军士守住城门,这才回到署衙之中。
眼见众将大多带伤,灰头土脸的站在两侧,高干悔之无及。他叹了口气,一脸无奈的问道:“诸位将军,贼兵势大,如之奈何?”
张南出列道:“马超勇不可当,我等皆非其敌。事不宜迟,还请将军派人赶往兖州,请袁公速速发兵增援。”
高干长叹一声,点头道:“事已至此,也只能这样了……”
话音未落,只见牵招出列,躬身道:“回禀将军,末将早已派人赶往兖州。”
高干皱起眉头,冷冷的问道:“如此说来,你早就知道我军会败?”
牵招是个聪明人,察觉到高干话里有话,连忙解释道:“末将见贼兵势大,这才派人通知袁公,还请将军勿怪。”
“勿怪?”高干冷笑道:“我一时不察,让你这奸细混入城中,岂能怪得了别人?左右,给我把他拿下!”
牵招吃了一惊,忍不住问道:“我有何罪?你凭什么拿我?”
高干怒道:“就凭袁公让我总览河东地区的军政要务,我就有资格杀了你这吃里扒外的叛徒!”
说着,冲左右使了个眼色。
几名亲兵一拥而上,将牵招按在地上,用绳索捆了。
牵招也不反抗,死死盯着高干,大声道:“末将无罪,末将不服!”
高干战败之后,生怕承担责任,只想找个替罪羊,这才污蔑牵招。看到众将目光闪烁,他不愿多说,摆手道:“带下去!”
“是!”
几名亲兵齐声答应,将牵招押了出去。
“将军,这牵招包藏祸心,不知会派人对袁公说些什么,”焦触微微躬身,压低声音说道:“依末将之见,将军还要派人通知袁公,细数牵招之罪啊!”
听到这话,高干回过神来,沉声道:“言之有理,我这就修书一封,派人送往兖州!来人啊,取文房四宝!”
……
兖州城外,郭女王拿着一份报纸,逐字逐句的读着纸上内容。过了半晌,她放下报纸,对着袁谭问道:“这些事情,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袁谭微微一笑,淡淡的说道:“曹操、孙策、刘表以及刘璋等人的黑历史真不少,单独拎出一件,都能让他们名声扫地。”
郭女王冷不丁的问道:“那……袁公呢?”
“他也一样,”袁谭注视着正在锄草的军士,沉声道:“引董卓入京,就是他出的馊主意。还有,抢新娘的事儿,就是他和曹操一起干的。”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
“不过,我爹再怎么坏,也比不过曹操。”
郭女王一愣,惊讶的问道:“为什么?”
袁谭冷然道:“曹操的那句宁教我负天下人,不教天下人负我,是在屠灭吕家满门之后,对着陈宫说的。而那个老吕头,既是曹操的叔父,又是他的救命恩人。”
郭女王“啊”了一声,脸色有些苍白。片刻后,她叹道:“乱世之中,人命如同草芥,说没就没了。”
“而我要做的,就是让乱世变为盛世,百姓都能吃饱穿暖,从此安居乐业。”
“若是……若是真能如此,那就好了……”
说话间,一名传令兵骑着快马,径直奔到近前。
他目光转动,见袁谭站在不远处,立刻翻身下马,沉声道:“大公子,主公让您即刻去见他。”
袁谭怔了怔,摇头道:“你告诉父帅,就说我在屯田,没空去见他。”
传令兵听了,脸上现出为难之色,低声道:“主公说了,倘若大公子抗命不从,他就……就不再认你这个儿子。”
“到底是什么事?”
“这个……小人也不清楚。”
“也罢,我就走一趟吧。”
说到这里,袁谭转向郭女王,笑道:“我去去就回,你若累了,自行回府便是。”
郭女王俏脸微红,低声道:“知道了。”
说来也怪,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,她对袁谭的印象越来越好,甚至隐隐期盼他能永远陪着自己……
袁谭不知郭女王心中所想,骑着胯下白马,直奔署衙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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